大清早的,千金堂门前排队拿号的病人,来了两个打扮利索的年轻女子。
铃兰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女子必定是某位夫人或者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客客气气地上前招呼二人在大厅里坐着等。
这两人一会儿说大厅里味道有点重,一会儿又说板凳太凉,嫌三嫌四的,刻意要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在大厅里等候看诊的病人,多是在东市西市做买卖的商人家眷,见过一些市面,依然察觉出这二人的意图,俱都将视线转过来。
有个排在前面的中年女病人,将这二人打量了一番,就对铃兰道:“这是我的号牌,下一个就轮到我,我让给这两位小娘子先看好了。”
铃兰正不知要怎么打发这两个吱吱喳喳的丫鬟大姐,有人愿意让出号牌来,心里甚是感激:“多谢这位夫人,那就劳烦您久等了。”
那中年妇人道:“没什么,反正腰疼也疼了这么久了,多坐一会儿就是,如今却听不得嘈杂,头痛得很。”
这是拐着弯说那个年轻女子没规矩,若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
个高一点的丫鬟挑起眉头就要说话,正好秋兰带病人从章锦婳的专属隔间出来,拿着方子去药柜处取药。
铃兰从中年妇人手里取过号牌,急忙对那两个丫鬟道:“二位娘子请随我来,我们章小娘子在等着了。”
春兰在诊室门口打起门帘:“二位娘子,里面请!”
章锦婳在刘青来过之后,将千金堂的厅堂隔间重新布置了一番,特意隔出了一间屋子,做为自己给病人问诊的房间,既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也保护自己不用抛头露面。
看了几个病人之后,章锦婳都会喝点灵芝汤补充一下体力。
诊病本就是个极其费神费力的活儿,尤其是章锦婳这种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差错的人,一天连着看十个病人,表情就没那么温和了。
放下汤盅,章锦婳抬眼看着坐在诊桌对面的两个人:“是谁要看?”
“是秋书!”
“是奴婢!”
章锦婳给叫做秋书的丫鬟诊脉,问了几句秋书的作息习惯,发现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提笔写了药方,叮嘱道:“回去后多在院子里走动,晒一晒,衣裙洗干净之后再用药水熏洗,放在日光下晒干。”
秋兰接过药方,就要带她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