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个月的国丧期就过去了。
七月的长安城,气候炎热,湿毒漫延,许多孩子长了头疮,或者皮肤红肿溃烂,或者发烧,各家药铺医馆,专治小儿疮毒的药材十分畅销,生意忙得不得了。
章锦婳每天只坐着马车来去,在车上也抓紧每分每秒的在看书,对外面世界的变化,一概不问不闻。
倒是张婶,经常带着几个小丫头出去采买,对市井之中的新鲜事,知道的还多一些。
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只要看到有小孩子生病,张婶就想催章锦婳赶紧的把千金堂给张罗起来。
张婶甚至还怀疑,衙门里是不是把千金堂的事儿给忘了。
这天,章锦婳在杏林馆等着周子瑜过来接她一起出门。
等来等去,没等到周子瑜,等到了季同。
季同为了秋试日夜苦读,他们国子监七侠客,都没怎么聚会娱乐了。
刚好中元节,国子监放假三天,季同一得了空,立即就先往杏林馆来了。
章锦婳听到动静,却不是熟悉的马蹄声,走出书房来看是谁,季同从门外走进来,双手作揖:“章小娘子,季某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季公子!你今天怎么有空?”
“国子监放假三日,季某特来向章小娘子请教几个问题。”
“季公子是国子监的高材生,不要说请教,只要是孟章知道的,言无不尽。”
章锦婳刚尝到读书的乐趣,就是那种不是单纯的跟老师学,而是跟同窗一起讨论问题,琢磨出重大发现的那种惊喜。
季同跟着章锦婳进了书房,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书。
一册是《内经灵枢》,一册是《周易参同契》。
这两本书,也是章锦婳最近正在钻研学习的。
“咦?季公子,这是你在国子监学的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