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太医署里的小二病症都不曾分科。
章锦婳微微向前倾身行了个礼,坐正了,答道:“不敢说擅长,只敢说《内经》可以倒背如流,有心为天下的母亲们略尽绵薄之力。”
季同站起来,冲着章锦婳又是一揖到地:“章小娘子,请受季某一拜!”
章锦婳赶忙起身回礼:“季公子,孟章不敢受。”
季同直起身,认真的看着章锦婳,就像与同窗辩论一样:“章小娘子的这份心意,就是圣人之心。医馆虽小,受益者却是千千万万。”
“季公子过奖了。”
“我的话毫无半点夸张之意。我认得许多同我一样的读书人,做什么事,首先考虑的是功名和利禄。章小娘子看起来比我还要年幼,所思所为,已经高高在上了。”
季同是真心佩服,他们在国子监读的圣贤书,讲究的就是修身治家平天下。
但是,人人都想着走上层路线,能踏踏实实为黎民百姓去做事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民间市井的那些医馆药铺,也是以赚得利益为前提的。
儒家的圣贤之道,只存在于书本上。
季夫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开口,却没料到季同一上来就差点给章锦婳跪了,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
小样,马屁拍得不露声色,看来平时还是挺能隐藏的。
章锦婳抑郁多日的心情,随着季夫人母子俩的赞叹,慢慢纾解开来。
不过,季同毕竟也是流言事件的受害者之一,章锦婳也不便与之多谈,对于季同的夸赞,只报以微微一笑。
在国子监谈笑风生的季同,面对回应淡然的章锦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遗憾的想,若是章小娘子是个男子,国子监的七侠客,就要变成八侠客了。
季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又问:“章小娘子,你这医馆几时开起来呢?到时候务必发个请帖来,季府定要来捧场的。”
季同也跟着说:“是啊,到时候我也叫上同窗来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