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大着胆子往前又凑近了些,蹲在书房的窗户下,听陈医令又道:“见过孙圣手的,也就只有我了,唉,我都垂垂老朽了,也不知那孙圣手是什么模样了。”
原来只有陈医令见过孙圣手,刘青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块青石砖。
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视线落在了书房门外,走廊上摆了一个白瓷缸,那是曹博士晒的太阳水,井水打上来之后,放在白瓷缸里,加点明矾,在太阳下晒上一个时辰,烧水之前用细纱布过滤一遍,隔掉杂杂质,才能用来煮茶。
刘青轻轻的松开青石砖,抬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触到衣袋里的药包,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药纸包里是他配的消肿祛脓的药粉,只可外用,不能口服,误服极易导致上吐下泻,发病症状与疟疾极其相似。
刘青四处张望了一下,将白色的药粉往白瓷缸里倒了半包进去,用手指搅拌了一下,看到药粉沉进水里去溶化了,站起身来飞快地溜回了宿舍。
刘青在宿舍院子门口遇到另一个按摩科的学生,故作镇定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装作和此人一起回宿舍的样子,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硬板床上闭目假寐,心跳如擂鼓。
太医署的师生纷纷指着他鼻子骂:你说谎!
太医署的医令拍着桌子说:鉴于你的不良信用,你只能退学!
方伊莲鄙视的眼光:切,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小人!
方大人厌恶的面孔:刘青,你不用再踏进我的门了!
白色的药粉打着旋儿沉到了白瓷水缸里。
陈医令一命呜呼了
曹博士也病得虚脱
各式各样的画面,在刘青的脑海里跳来跳去,跳得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