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丰也很振奋,事情居然如此顺利,像这龙井茶一样妥帖:“周大人,不妨坐下听听章姑娘要如何医治。”
周正义一瘸一拐的坐回桌边,和马庆丰一起,洗耳恭听。
章锦婳已经在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记忆,当初她跟在师祖身边,给师祖打下手救治那个猎户的情形历历在目。
“周大人,在医治之前,须得告知周大人您一些事情,”章锦婳尽量说得简单清晰:“若是骨头折断没有及时续正,就要断骨重续。
也就是说,要切开皮肉,断骨,续骨,再弥合皮肉。
这个医治的过程,最好有您的家人在旁边观看。”
马庆丰光是听一听,几乎快晕过去:“为什么还要家人在一边看着?”他切了手指那天,夫人也差不多要昏倒了。
章锦婳:“周大人身份不同。”
马庆丰还是不明白:“身份?”难道地位越高胆子越大?
章锦婳:“周大人是朝廷重臣,杏林馆的医术还未取得世人的认可,续骨之术,还是越稳妥越好。”
马庆丰明白了,这是防止那些“总有刁民想搞事”的飞来言论:“我自己的伤疤都不敢看,这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打断骨头,要命啊!”
章姑娘怎么可以把医治说得像做饭一样轻松?还面不改色?马庆丰心想,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番解释,跟周正义多方打听过的续骨方式,大同小异。他倒是不怕痛,对锦儿的医术伤药更是百分百相信,唯一犯难的,就是找谁来陪他。
次子周子瑁,只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感兴趣,看着就闹心,还不如不来。
夫人和女儿,都不能露面。
长子周子瑜在潼关,没有重大的事件,不能轻易让他离开,再说长子还有伤。
周正义的念头一闪,对呀,若是能把长子喊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