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侵嗤嗤地看着金胤道,“做了二十年的缩头乌龟,终于敢现身了?”
溥侵的语气带着对金胤十二分的诮意。
金胤撇过头去,负手道:“溥侵,当年你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教主之位,又杀害了我的妻子。二十年的恩恩怨怨是该了结清楚了!”
“金胤?”一边还被蒙在鼓里的史如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溥侵恶哼一声道:“我溥侵可不怕你!只是有些悔恨自己当年的疏忽,竟没有去查证你是否真的死了,以致于让你多活了二十年!”
金胤嗤嗤一笑,道:“多活的那个人是你。你问问,你强夺了多少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如今的天一教臭名昭彰,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说到这时,他不禁叹了口气,再道,“我想,当年的师父定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那也是被你气的!”见金胤大义凛然的神情,溥侵便被气得吹须瞪眼起来。
金胤冷哼一声道:“我金胤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师父和天一。可恨的是你———溥侵。你是如此的暴戾凶残,而且不择手段地算计。”
“我算计?”此时,溥侵的眼神更像一只将要捕食的饿狼。再道,“从前,我一直都将你金胤视你自己的手足兄弟,可你啦?你是怎么做的?”
金胤冷冷地撇过头去,不语。
溥侵不禁自问自答,道:“你妄图杀害我的孩子,还了我的妻子。如此兽行,天地当诛!”说完,他放着刀芒般的眼珠又从史如歌身后的易浊风那一扫而过。他冷漠的声音穿透了颤动的空气,刺入易浊风的耳孔道,“看来你这倒插门女婿倒是做得挺起劲的!”
易浊风双目中也尽是锋芒,但他完全没有顾及溥侵所说,而是急切地追到了史如歌跟前,扶着她道:“史如歌,不用理他们,跟我走!”
史如歌怯怯地抓住易浊风的一只手臂,根本不想就此离开。她站在那里,拖着易浊风站在另一边听着金胤和溥侵两人的对话。
金胤冷笑,他猝然厉声道:“我从未碰过顾柳烟!”
溥侵目光炽烈,杀气宛如无形的巨浪,随着目光蒸腾而起,化作长虹,贯穿整片天空。他的声音,清越无比,问:“当年北玄洞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金胤的气嚣凛然大涨:“当年你们大婚时,我累倒在飞云河边,至于醒来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玄洞,我并不清楚,不然我就不会被众人误解了!”
溥侵冷漠一笑,阴声道:“你会不清楚?以你武功的造诣,又有谁能够轻易地加害你?”
金胤沉默了一阵,愠色道:“不信也罢,你我之间的恩怨也不是这一件事或两件事造成的!”
溥侵目光中蔑视的神色越加浓厚,道:“你说得对,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这世间,我溥侵绝不与你金胤共存。今天我来这里,便是为了拿回金木仙葩草,而后让你死在我的冥环神功下!”
“我不会给你。你也杀不了我。二十年前杀不了,现在依然杀不了。”面对杀气腾腾的溥侵,金胤淡然而又自得道。
溥侵讪讪一笑,忿然道:“二十年前,我与十二执事联手都未能打得过你。那时全因你执仗着手中的赤霄剑。今日却不同了,你的手中没有兵器,而且我的冥环神功也已经大功告成!”
金胤深黄色的眸子垂照下来,照着狂放不已的溥侵,道:“没有仙葩草,你的冥环神功永远都达不到极致。上次琼华居一战,我和金戈便与你打成平手。”
溥侵的瞳孔迥然一亮:“正好今天金戈不在这!”溥侵撇嘴一笑,淡淡的目光又转到一边的易浊风身上,再道,“况且,我还有他,加上外边的十二小鬼。”
溥侵的这几十个字,显然对金胤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脸色压得更黑,一如外边阴霾的天色,他撇头看着脸上毫无表情的易浊风,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便道:“你什么意思?”
易浊风一怔。他的目光依然紧紧地注视着身边的史如歌。
史如歌冰冷而又柔软的小手紧抓着易浊风的衣袖,她的眼珠放着落寞的白光却还是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道:“易浊风你忘记了吗?溥侵已经将你逐出天一了。你说过会永远都陪在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