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蒂芙尼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出现在楼梯口的女儿,一声惊呼,然后所有人齐刷刷地都转过头去,投去了视线,“你不是说,身体不太舒服吗?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把比赛录制起来,之后你想看的话,再看回放。”
茱莉亚看了洛根一眼,清了清嗓子,“嗯,没有关系,我加入你们,在旁边看看就好。”最后,视线还是再次落在了陆恪和坎蒂丝身上。
思来想去,茱莉亚还是不甘心,甚至还没有开始战斗,就已经选择了放弃,这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陆恪的性格,至少,她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争取,那么即使失败了,她也不会后悔,像鸵鸟一般懦弱地将脑袋埋在沙子里,她不想要这样。
鼓起勇气,挺直腰杆,昂首挺胸,茱莉亚再次出现在了客厅。
洛根懊恼地皱起了眉宇,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一场灾难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但开工已经没有回头箭,他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眼看着茱莉亚就朝着正中央的沙发方向走了过去,他迅速站了起来,一个鱼跃,就跳到了陆恪的身边,快速抢占了“战术要塞”。
本来,陆恪、坎蒂丝、江攸宁三个人坐在了中央的沙发上,右手边是奥斯汀和陆正则,左手边则是洛根,蒂芙尼依旧在大厅里走动着,暂时还没有坐下来。
容纳三个人的沙发还算富裕,并不拥挤,但洛根那壮硕的身体冲撞过来,顿时就是一片兵荒马乱,蒂芙尼更是一阵无语,“洛根!你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空间吗?为什么硬要到斑比身边挤呢?真是,还是一个孩子,长不大!”
视线余光一瞥,洛根就注意到了茱莉亚那一脸错愕的表情,他连忙急切地说道,“茱莉亚不舒服,我把那个沙发让给她,好好休息休息。”然后重新坐直身体,用力拱了拱陆恪的肩膀,“伙计,坐过去一点,我在这里和你挤一挤。”
“洛根,你今天有点奇怪。”陆恪皱起了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洛根,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然后现在正在掩饰?”
“哪有!”洛根摊开了双手,用浑身来表现出自己的无辜,也不说话,就是这样瞪着陆恪,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但陆恪却哧哧地笑了起来,他知道,事情肯定有猫腻。
洛根不擅长说谎,每一次试图隐瞒或者藏有秘密的时候,他的举动就会变得特别古怪,甚至是浮夸;而且还会尽量减少自己说话的频率和词量,唯恐言语之中不小心就暴露出了真相。就好像现在这样。
……
坐在旁边的坎蒂丝,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却是隐隐地注意到了茱莉亚的异样,似乎察觉出了真相。
女生之间总是有种感应,彼此之间可以识别出细腻的心思变化。
刚才坎蒂丝就捕捉到茱莉亚的眼神,总是不由地落在陆恪身上,欲言又止;随后投向洛根的时候,却是带着一丝抱怨和责怪;最后看向坎蒂丝自己的时候,则是五味杂陈。
一点点小波澜小细节,坎蒂丝顿时就恍然大悟起来,看了看陆恪,又看了看茱莉亚,再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坎蒂丝的心情也不免有些微妙。
……
“好了好了,比赛开始了,快!安静,全部都安静下来!”奥斯汀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起承转合,只是听到了无数吵闹,连忙出声制止,直播画面之中,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由新英格兰爱国者率先展开进攻。
茱莉亚狠狠地瞪了洛根一眼,真是大煞风景,她知道,洛根是故意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又无奈又郁闷,但终究还是没有敢直接说出来,只能走到了左手边的沙发,安坐了下来,深深地注视着中间的沙发。
陆恪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加入了奥斯汀的行列,开始欢呼起来,“防守!防守!防守!”
作为球员,陆恪希望能够和布雷迪交锋;但作为球迷,除了新英格兰地区之外,美国其他地区支持爱国者队的球迷着实少之又少,纽曼一家就是典型代表——深深地讨厌着新英格兰爱国者,自然而然地,本场比赛就选择支持丹佛野马。
入乡随俗,陆恪也就开始声援丹佛野马。
尽管坎蒂丝是初次见面,却没有拘谨和生涩,同样高高地抬起了双手,一起鼓掌一起呼喊,一起融入了比赛的氛围之中,“防守!防守!”
渐渐地,整个客厅之中所有人都开始欢呼呐喊起来,仿佛他们此时就坐在吉列球场之中,为客场作战的野马队加油助威,成为了北美大陆之上成千上万球迷中的一员,第二场分区赛的氛围就渐渐浓厚了起来。
一片欢乐之中,茱莉亚满腔哀伤无处宣泄,最后化悲愤为力量,一个骨碌就跳跃了起来,站在沙发上,无比卖力地为野马队应援,那热力拉拉队的狂热舞姿着实太过精彩也太过夺目,以至于无法忽略,视线纷纷都集中了过去。
就连奥斯汀也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嘴边的薯片都掉在了地上。
但茱莉亚却浑然忘我。
跳舞吧,如同没有人注视一般;唱歌吧,如同没有人倾听一般;去爱吧,如同不曾受过伤一般;生活吧,如同今天是世界末日一般。
渐渐地,笑容再次爬上了嘴角,心情再次飞扬起来,茱莉亚也真正地融入了比赛之中,对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家人朋友们大声呼喊到,“怎么了?不打算一起加入我吗?快,快点!防守!啪啪!防守!啪啪!”
那明媚而灿烂的笑容,再次将青春最美好的姿态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