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开球之后,一个脚步调整就手起刀落地完成传球,找到了弗农-戴维斯——不是双近端锋战术,而是用弗农轮换洛根,调整一下进攻节奏,也让洛根可以稍事休息片刻。弗农成功地完成了一个四码的推进。
二档六码,还是没有机会。
几乎是伴随着开球,整个进攻锋线就朝着左侧动,两个跨步,陆恪就完成了一个小斜线平传,泰德-吉恩完成了接球之后,在区域防守的空档之中成功地再次推进了四码。
49人的整个进攻节奏还是以快为主,推进码数普遍都在短传区域,快速开球、快速出手的进攻节奏,没有给防守组留下太多反应空间;但红雀队防守组还是不敢完全压上,终究还是忌惮陆恪的长传能力,只需要一次,49人就可以轻易地将红雀队钉在墙面之上。
但多科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三档两码,机会来了。
红雀队的防守阵型做出了改变,区域防守变成了人盯人防守,并且将线卫群后撤,在短传和中传区域形成人数优势,第一时间扼杀了四个接球点的空档,至少没有立刻就暴露窗口,两名角卫得到了线卫的补防之后,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每一个传球角度。
更重要的是,红雀队防守锋线之上的加来-坎贝尔、线卫线上的奥布莱恩-斯科菲尔德抓住了机会,同时发力,瞬间冲刺和瞬间爆发,将49人进攻锋线重重地撞击凹陷了进去,出现了一丝缝隙,口袋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一秒,两秒……陆恪依旧没有能够寻找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就在此时,多科特意识到,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一次短促的撞击之后,他快速后退、快速启动,顺势卸掉了力量、转移了重心,一个错步就甩掉了乔-斯坦利的纠缠,然后一个上步就完成了强行突破,绕过了进攻锋线左侧的方式。
然后,陆恪的身影就暴露在了视线之内,近在咫尺。
多科特张开了双臂,犹如雄鹰展翅一般,干扰了这一侧的所有传球角度,脚步更是没有停歇地冲撞了上去,但就在此时,视线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陆恪单手持球变成了双手抱球,一个短距离的平移轻抛,将橄榄球抛送了出去。
不是传球,而是交递;不是传球,而是跑球!
视线余光一瞥,多科特这才注意到,陆恪和马库斯居然完成了位置的调换——现在,陆恪站在了跑卫起跑的位置,而马库斯则站在了四分卫开球的位置。
问题就在于,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难道马库斯没有成为传球目标,一起跑出去吗?马库斯一直留在口袋之内?这意味着,这是一次跑球战术,而不是传球战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够解释说明一下?
“草!草!草!”
多科特只觉得脑海里有十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就连肺部都开始燃烧起来,但此时已经来不及改变方向了,他只能顺着自己的惯性方向,继续朝着陆恪奔驰而去:
虽然不能完成擒杀,但他依旧开始完成擒抱!犯规?他不在乎!可以的话,这一次擒抱他将完全甩开膀子,狠狠地冲撞上去,如果可以将那个四分卫以杀伤性的撞击,直接撞下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加速,再加速,多科特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浑身肌肉的爆发力都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反复这就是全场最后一次关键防守一般,不管不顾地将所有能量迸发出来,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恪,咬紧牙关,全力冲撞。
他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骨折的声音了,多么清脆,多么美妙,多么动人!
……
陆恪的观察视野始终在锲而不舍地寻找着,但,没有传球空档,完全没有传球空档。
这一次,红雀队防守组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两名线卫、两名角卫、两名安全卫,以人盯人防守辅佐区域防守的补充,完完全全掐断了四名接球球员的所有空间,至少在第一秒、第二秒时间里,没有放出漏洞,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传球目标。
接球球员需要更多时间拉扯出空档。
但没有时间了,陆恪的视线余光注意到了正在突破斯坦利的多科特,当机立断,他就将橄榄球轻抛给了马库斯。这原本是一次中传战术,马库斯加入了进攻锋线的行列,负责口袋保护;没有想到,红雀队加重了两翼的突袭力度,站在正中央伺机而动的马库斯反而是清闲了下来。
陆恪不知道马库斯是否有冲跑空间,但现在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于是,陆恪就轻抛完成了橄榄球的交接,然后视线死死地盯住了冲撞过来的多科特,他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上一次就是如此,这一次也不应该是例外,所以,陆恪交出了橄榄球之后,注意力依旧高度集中。
与以往不同的是,陆恪没有注意马库斯持球推进的情况,而是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多科特冲撞过来的强大声势,甚至掀起了一股气浪。
陆恪不慌不忙地调整了自己的重心,犹如斗牛士一般,站在原地等待着斗牛的靠近,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右手一记铁砂掌,狠狠地劈打在了斗牛的脖子与肩膀交界的位置,刹那间所有力量全部爆发出来——
尽管他的力量只有六十四分,尽管他的推挡能力只有五十五分;但是在这一刻,以逸待劳、全神贯注的局面之下,小小地腾空跃起,用尽全身的力量砸了下去,形成了强大的冲击力。
同时,一个轻盈的脚步,顺着提前调整的重心往后一坐,让开了位置,以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方式,将手中的力量全部灌输在斗牛身上,顺势一带,然后就可以看到那匹斗牛犹如龙卷风一般,“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直接飞了起来。
“砰”,一声重重的闷响,多科特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之上,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一秒,他还准备以杀伤性战术擒抱陆恪;下一秒,他就像是破铜烂铁一般飞了出去,紧接着就可以听到浑身骨头都在噶扎噶扎作响。
第一反应是,好吵。
第二反应才是,好痛,那种瞬间爆发出来的疼痛,瞬间将他淹没,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似乎已经超出了痛感神经可以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