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意义吗？跨越一百四十光年来与我会面？事先说一句，本人不可能因你这样的作为而心生感激，更不可能因此就提拔你，同样没可能为你报销差旅费用。身为区域分公司经理，保证营业额才是你该负责的事情，我已看过你们分公司的财报，较之去年同期，下降了百分三十四点三，即便有最近的诸多不利因素，可这未免也太多了。我给你一个月期限，将营业额回复到往年同期的百分之九十，否则本人执掌经营权之后，会考虑将你解聘，反之则有丰厚的年终奖，这是真的！”

“不需要欢迎酒会，这毫无必要，眼下你们威严船业的第一要务，是应付联邦安全局的调查，并稳固业绩为主。”

“——原来如此，欢迎酒会的目的，是为稳定人心？可以，我会出席，不过酒会的资金怎么解决？威严船业毕竟是一家上市公司，必须对所有股东负责，尤其这个时候。十一月提前举行年终庆典？那就这么办吧。”

“你们神威半导体是威严集团内部，少有的几家没有被这次军购风波冲击到的旗舰公司之一。身为张氏信托基金的权益人之一，我希望这个时候，你们能够发挥旗舰公司的作用，尽力提升业绩，帮助整个集团脱离险境。”

“就会暂无必要，这并非是对你们威严银行不重视，你知道的，我现在很忙。银行的事情我不懂，我现在也暂时未能取得经营权，不过却知道一个道理，眼下的情况，必须以现金为王！哪怕是银行的业绩降低，也必须保留大量的储备金。如果李监事能够帮助我做到这一点，我会深表感激，并在未来的某一天，提名您为监事长，或者常务董事。”

“裁员？这没有必要。据我所知，我们集团的现金流依旧充沛，我坚信威严重工的前景，也坚信威严重工的清白，未来迟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当然，我现在既非神威控股的股东，也未取得经营权，只是一二愚见，希望你们能采纳。”

当光业银行的支行经理曹月，带着一个资料光盘，来到沈明给张信安排的舱室时，就看到这让她哑然的一幕。

张信在那些投影光幕之前正襟危坐着，可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独属于那些久居上位者的威势。不但以胸有成竹的姿态，应付着各大公司的高管，更巧妙的避过了所有的陷阱。

此外这位明明用的是很严肃的语气，可她却偏能从其中，听出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

且往往能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在三言两语间结束对话，又给人以高深莫测的印象。

这与她对昔日那位患有社交恐惧症与轻微自闭症，并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面的那个少年的印象，截然迥异。

曹月难以置信，这位仅仅只是在联邦控制的星域之外生活了几年而已，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可她是亲眼看见张信，是如何通过身份检测的。在当时诸多势力的监控下，这位没可能作假。

“曹经理是有什么事吗？”

当张信将所有威严集团内部的通讯请求都处理完，就望见那曹月，正俏生生的立在门外。他顿时眉眼一挑，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可是购买二手战舰，还有招募退役国防军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这未免也太快了些，距离他下达任务至今，也才到九个小时而已。原本在他的预计中，这事少得在三十六个小时完成。

说是一天之内出发返回广成星域，可这其实只是他施加压力的技巧，自认是没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办到的。

“差不多有结果了！我对于威严船业分公司的那些战舰，本来就有着极深了解，所以无需特意去调查——”

曹月说完这句，就见张信对她投以疑惑的目光，她当即微微一笑，解释道：“少爷你是不了解二手船业务的流程，他们收购二手船，并将之修复翻新资金，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来自银行，这可以大幅缓解他们的资金压力。而我们作为贷款提供方，也必须对这些船只的状态有足够了解不可。”

“原来如此！”

张信神色释然，他对于地球联邦的商业模式，还是不怎么了解，此时也只听懂了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