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难道是打算连人带阵,都直接传送进来?他是要寻死吗?”
“看来确有此意!”
太一音仙向祁翊也是万分疑惑的,与自己的两个同门对视了一眼:“不过此人既敢这么做,想必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我看他是狂妄到了没了边——”
红云一声冷哂,眸子里透着丝丝杀机:“一向听闻,此子不但自号狂刀,更有笑驭狂刀戡日月,剑削八方镇星河之语?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这家伙该怎么戡日月,镇星河!”
“不至于如此!”
筑云崖微一摇头:“我想此间六位神域合力,便是公认为你们天穹大陆第一人的罪恶天城之主命焚天,也得横死当场。”
此间五座十七级的大阵,足可将他们这些神域的战力,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往上推升一到两倍。
他想那位神威真君再怎么狂妄,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出来。
即便那张信真的愚蠢如斯,此人的同门又岂能不作劝诫?
闾丘雷严则对红云之言,却完全不作理会,径自目视着问非天与织命师:“不知二位以为如何?以我之见,不管此子意欲何为,都可令岛内各部道兵,略作准备!”
“此事无需阁下提醒,我自知之——”
问非天依旧语无波动,言简意赅:“至于眼下,不妨静观其变!”
诸人闻言,不由扫望了周边一眼,发现无论是神相宗的本部弟子,还是那些附庸道兵,此时都已陆续就位,神色警惕戒备,显是早已接到了问非天的指令。
那织命师声线嘶哑:“那座阵的符文,我此前从未见过!似乎是风灵一类,又结合了天元之法,作用未知。”
“此事可疑!”
太一音仙向祁翊不由蹙起了眉头,织命师之言,也正是他在担心的事情。
他在阵符之上的造诣,勉强也可算一个宗师,可此时除了知道这座阵盘,可以整体传送之外,其他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比如那些符箓,有将近六成看不懂。
“我竟不知,你等对这个区区小儿,居然忌惮至此!”
红云继续冷笑:“不管他的目的如何,难道在场诸位,连在这七源岛中诛杀他的把握都没有?接下来,无非就是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诸人闻言,顿时一阵沉默,无一人开口答话。
闾丘雷严也是暗暗自嘲,心想此间诸人,又怎可能没有诛杀张信的自信?
有五座十七级大阵为主力,便是他闾丘雷严一人,也有在这七源岛内,独自将张信诛杀的信心。
可这位神威真君,威名累累,战无不胜。神相宗,神教与开天道数次稳操胜券的战事,都被这位翻盘,胜的轻松写意,毫不费力——这又岂能叫他不戒惧,不慎重?
即便面对弱者,他们也需得拿出狮子搏兔的态度,更何况眼前他们的对手,是一位数次将他们挫败的存在。
总之在没有搞清楚这家伙的意图之前,绝不可大意轻心!
也就在这刻,闾丘雷严的意念之内,传来了筑云崖的语音:“稍后如有机会,能否让师弟我,与这位神威真君,单独战上一场?”
闾丘雷严不由白眉微扬,向筑云崖看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脑海里面的声音,正是出自于后者的灵感之法。也知筑云崖与太一剑圣古千岁素为好友,因心伤后者之死,所以对张信恨之入骨,心心念念想要亲手为自己的好友复仇。
说来古千岁之死,亦是他心中之痛。若非是败亡于张信之手,此时的太一神宗,必定可再增一神域。
可随后闾丘雷严,就又深吸了一口气:“筑师弟的心意,愚兄明白。可以愚兄看来,哪怕是在这七源岛内,这世间,能够独力将张信诛灭者,都绝不超过一掌之数!而筑师弟你绝不在此列。所以这次如真有机会,闾丘雷严必定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将之除去!也奉劝师弟,如有这样的时机到来,万万不得心生妄念,否则筑师弟你必定会后悔终生。”
筑云崖不由一阵愣神,他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兄,对张信的评价如此之高——
他筑云崖好歹也是神域之前,就已拥有伪神级战力者。自信在这天穹大陆,亦只八九人可堪为敌!在冰系灵术上也是登峰造极。
可在闾丘雷严的眼中,自己哪怕有五座十七级大阵襄助,也没法斩杀张信么?
也就在这刻,筑云崖的神色微动,望见对面那座金光辉煌的阵盘,已经被一团黑膜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