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出头的汉族青年,只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由一名刚刚复职的六品营千总,变成一个从二品的将军,想来也是天下罕见吧?
而且现在自己还有着上千的精兵,这些学员兵,可是走遍中国也再难寻到!
升官发财玩女人,而且还名声大振。
自己应该满足了。
自己也是非常的满足了。
可是于国呢?
难道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享乐玩女人,为了名扬天下,为了自己富贵逼人?
平壤已经失陷,明天大东沟海战即将爆发,不久之后日军就会把战火烧遍整个辽东,鲁东半岛。
烧杀掳掠,白骨于野。
最后逼迫满清赔款两亿两白银。
而这两亿两白银,每一两银子,都是满清政府收刮中华百姓的血汗钱。
何长缨点起一支烟,望着江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营长,怎么还没睡,江边这么冷?”
看到江边的烟头,巡夜回来的吴威扬走了过来,坐在何长缨的身边。
“现在平壤六军损失惨重,更严峻的是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子,乱了军心。”
何长缨递给吴威扬一支烟,被他摆手拒绝,就继续说道:“现在整个直隶东北,机动兵力除了宗庆的毅军,徐邦道的拱卫军,其余各军不但兵力薄弱,而且战力更是不堪;日军里面不乏英杰,等打残了北洋水师,下一步就应该发动全面的辽东战役了;这场仗,不好打啊!”
“北洋水师在‘撤旗事件’逼走了琅威理后,军纪确实是每况日下;不过迄今只不过隔了四年的时间,水师的军官士兵还是原来那些人,战力肯定会下降,不过之前的老底子应该还在。”
吴威扬沉吟的说道:“虽然日军这些年来一直在购买新式战舰,不过定远,镇远,依然是东亚最强大的铁甲舰;就算是打残了北洋水师,估计日军的舰队也得残废。”
“看问题要综合起来看。”
何长缨不由神经质的望向西北方向:“老化的设施,劣质的燃煤,散漫腐化的军纪,紧缺的西洋优质炮弹,还有一个淮系陆军老头子瞎指挥着一群闽系的少壮留洋管带;这一切因素叠加在一起,就能把北洋水师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