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
左宝贵看到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葛于宽中弹殒命,更是气的直跳,不顾左手的疼痛,右手掂起掉在地上的毛瑟快枪,就要继续趴到城墙垛击日军。
“大人!”
剩下的几个亲兵岂能不明白葛于宽最后一眼的意思,纷纷死命的堵在左宝贵的身前,不让他过去。
“让开!城在人在城失人亡,让倭夷攻上来,皇帝深恩,老夫我岂有脸面存活?”
左宝贵气得又蹦又跳,连连大叫,可那几个戈什哈都满脸坚毅堵在左宝贵身前,就是死活不让开。
“大人!”
突然城楼后面一片大喊,左宝贵惊喜的看去,只见到徐玉生,杨建胜领着大群的士兵赶了过来。
而杨建胜居然是被一个士兵架着胳膊过来的,满脸都是冷汗。
“好,好,你们总算过来了!建胜你的腿怎么了?”
左宝贵看着杨建胜的左小腿问道。
“被炮弹炸起的飞石砸断了,不过腿断了不要紧,开枪又不需要腿!”
杨建胜嘶声大笑。
“好,儿郎们,给我狠狠的打倭夷!”
左宝贵也是放声大笑。
“打倭夷!”
奉军士兵均是大吼,有了生力军的增援,人人无不为之胆色一壮,纷纷举枪伸出墙垛,和日军对射。
在城墙上,一下子多了七百来条枪,城外的日军就有些吃不消了,随即边打边退,一直退了近百米的距离,才重新稳固下来。
“哈哈——”
看到日军狼狈后退,平壤城上一片大笑。
此时,已经是下午十二点五十分,平壤北城战役已经整整持续了近一个半小时。
而在牡丹台,栽松院,甑山大道高地,苍光山,平壤南城角,清日之间五处炮兵阵地间的凶猛对射,也见了分晓。
清军的火炮大多砸在牡丹台山顶周边,炸死了不少负责警戒的日军。
而在日军三个方向立体炮火的轰击下,苍光山,南城角两处的清军炮兵死伤惨重,几乎人人带伤。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但近半的火炮被击毁,阵地的炮弹也已经全部打光。
虽然在军备库还存有三百余枚炮弹,可是日军射偏进城中的炮弹,把平壤城的街道炸的一片狼藉,这么远的距离想要把炮弹送过来,也非一时之功。
因此苍光山和南城角的清军炮兵,均已经停止了炮击,拉着大炮,撤离了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