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时候,日军的第十一,十二中队就已经登上了羊角岛,谁料没有注意时,船上的十几个朝鲜船工都纷纷跳下了大同江溜走。
气急败坏的日军左翼队司令官奥山义章少佐,只好下令手下的一等军曹胁田带着会水的日军,重新游回左岸,到附近村子里重新抓了十来个朝鲜壮年汉子,驱使他们游到羊角岛划船渡江。
这样一来二去,直到接近上午九点时分,五艘渡船才装着十二中队的半队士兵,开始从羊角岛渡江右岸。
一直都在留意羊角岛方向的盛军警戒哨兵,立即就把消息汇报给长庆门楼里面的分统孙显寅。
随即,孙显寅就带着两哨清军,趴到江边的土坡上,朝着已经驶到中游,距离岸边不过一百五十米远的船上的日军射击。
这时候在羊角岛上面突然枪声大起,岛上掩堡和草丛里的日军,也纷纷举枪对着岸上的清军射击。
孙显寅显然没有料到在羊角岛上面居然有这么多的日军伏兵,一边奋力的举枪还击,一边让手下的亲兵传令右军右营的盛军,全部过来战斗。
大同江江岸到长庆门城墙大约有一里的距离,结果还没等得到命令的盛军冲出长庆门,日军的那五艘渡船就已经划到江岸。
“撤退去城外木栅栏防守!”
孙显寅一边命令部队撤退,一边心里暗暗感激援朝军。
正是因为不久前他们在长庆门外驻营,所以在长庆门外的两边,人扛马驼的运来了大量的木头,沿着城门两侧围成了一个三百余米长,一百五十米纵深的方形营地。
孙显寅就准备靠着这些木栅栏,在里面阻击日军。
不然整个平壤城东一马平川,孙显寅要么撤回城内,站在城墙上用子弹毫无准头的瞎打,眼睁睁的看着日军去搅散江岸的炮营。
要么就是和日军面对面毫无掩体的对射,不过对手下有没有这种胆量,会不会溃营,孙显寅的心中还真没有信心。
“前,中,后三哨给我在正前射击,左哨防卫左边栅栏,又哨防卫右栅栏;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绝对不能让他们上岸,去攻击江岸的炮营!”
孙显寅躲在一根木栅栏后面,心里猛地一松,把手里的步枪架在栅栏空隙的横枝上面,等待着日军走上岸堤。
大同江右岸一带,到处都是淤泥沼泽,船不能靠岸,而人下淤泥荡则是瞬间没顶殒命。
只有长庆门一带和下游头老岛一带,是坚硬的沙石结构。
不过在头老岛船桥头,清军特意架了一挺格林炮防卫船桥,假如日军敢乘船顺江去夺取船桥,五艘小渡船一梭子炮弹过去,就能让他们全部沉江喂鱼。
因此日军只能从长庆门外的江边登陆,然后上提岸高处,才能朝着两边运动。
孙显寅屏着气,等待着日军露头。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三四顶高高的黑帽子冒出了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