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缨的这话一出口,满屋变色。
李经方和张士珩两人一脸讶然,心想着安之老弟怎么如此的实在?就是心里面真的这么想着,话也不能说出来啊!
只这一句话,别人先不说,就把杏荪这位北洋里面的财神爷,给彻底的得罪死了。
听了何长缨的这句话,盛怀宣脸上的微笑就更加的僵硬了。
他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心里倒是并不很生气,只是一阵遗憾。
——本来还以为国朝又要出一位惊才绝艳的风流人物,谁知道竟是个二愣子,可惜了!
倒是李鸿章和左首的那个五品文官,还有那个一身布衣长袍的中年文士,依然不动声色的望着何长缨,知道这个小兔崽子绝对还有下文。
就像八股文做文章一样,刚刚何长缨这小混蛋的这句‘知我者丁军门也,我这跪的确是要看人的’,就相当于八股文中的破题,也可以说是点睛。
破题越另类,越比走偏锋,‘故为大言’,则就越能引人注目,吸引眼球。
下面就是看他有没有能耐,把自己挖的坑给填平,只要别把自己给埋进去了,那就是本事。
那个中年文士有心相帮一把何长缨,就笑着问道:“安之,此话怎解?”
看到何长缨望过来的询问眼神,那个中年文士远远的对着何长缨拱手作揖道:“贱名幼樵,中堂手下的一杂闲帮衬而已。”
原来这家伙就是张佩纶啊!
何长缨佩服的望着这个中年布衣文士,心想着老哥你可不是一个‘杂闲帮衬’这么简单。
你丫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帮衬’的把李鸿章十七八岁的漂亮闺女都搞到手了,简直就和娶了九房姨太太的袁大头一样,是自己的人生偶像啊!
于是何长缨也一脸敬佩的朝着张佩纶拱拱手,然后转头将目光放到丁汝昌的身上:“丁军门,在安之看来,人有两跪。”
“何为两跪?”
听到何长缨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注意的侧耳倾听,就连张士珩这个醉心于枪械火药的技术性官员也不禁好奇的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