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回来了吗?”
“还没有,即便是快马,也要今夜才能到达。”
“嗯。”董平点点头。
“都监可要用些饭食?”
“不必了。”董平现在哪里能吃得下饭,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去问问,营中收拢回多少人马?”
“是。”亲随拿着药碗出了营帐。
片刻之后,他再次进入营帐回报道:“禀都监,共收回禁军六百人,厢军两千多人。”
“那一营马军回来了多少?”
“只回来了百十号人。”
那一营马军列阵在前,首当其冲与杨志手下马军对上,疏于训练不说,偏偏又是被动挨打,自然伤亡惨重。
“听说没回来的马军不是阵亡就是被俘了,其余的步军,倒是有一些是逃散了。”
董平沉默不语,亲随也不敢再开口,半晌之后,董平吩咐道:“拿纸笔来。”
亲随将纸笔拿上,董平提笔写下一封信。点燃桌上的蜡烛,用蜡将信封好,递给亲随。
他说道:“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赶去博州,请博州兵马都监张清带丁得孙、龚旺二位将军前来助阵。”
亲随接过信件,迟疑道:“都监,虽说您与张都监交情深厚,可是没有朝廷的调令,这梁山泊又不在博州管辖,张清能担上擅离职守,私自出兵的干系,前来相助吗?”
朝廷对武将的防范甚为严重,没有枢密院的调令,哪个敢擅自领兵出自己执守的州府?
“往日里,我与张清相交甚为得宜,他义气深重,我也不是要他尽起大军来援,想来他应该不会推脱。”董平倒是对张清充满信心。
他又接着说道:“即便是有人为难于他,到时候我们已经将梁山一干贼寇擒获,蔡京蔡太师和高俅高太尉自然会为我们说话。”
“既是这般说法,小人明日起早便去,定将道理给张都监分说清楚,务必将他请来。”
“嗯。你下去吧。”
“是。”
卯时末,寅时初,三骑快马赶到营寨,悄悄从后门进了大营,在营中一个黑影的带领下,进了董平的中军大帐。
天亮之后,董平从营中走出,命令亲随敲响营中聚将鼓,将营中军士唤醒,开始操练。
官军平时都不怎么训练,何况此时处于战时,军士自然老大的不高兴,但是见到连夜建起的点兵台上董平那张冷着的脸,一个个不敢再多怨言,生怕被董平一枪搠死,还落个畏战不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