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笑笑摇摇头。
黑衣人让开一条道,领头的一抬头,请陈飞众人前行。
黑衣人拥着陈飞众人离开,而张永生悄悄跟了上来。
陈飞本以为黑衣人会带他们离开县城或者到郊区,没想到七拐八拐地进入一条小胡同,胡同就一户人家,领头推门请陈飞等人进入。
“这里不错,像北京的四合院,有点意思。”陈飞道。
院子很大,空无一人,陈飞等人站定。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哈哈哈······坐······”一阵豪爽的笑声传来。
一个矮小大胖子出来,穿着丝绸锦衣,一副有钱人的员外模样。
陈飞等人注视着他,也不说话。
“陈将军,劳苦功高,千里迢迢来到我们元定县,我这个乡绅没有招待好,真是说不过去,看座,看座。”员外笑道。
“别忙了,有什么事说,别绕弯子,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要废话了。”陈飞平静地道。
“好,好,爽快,陈将军,是这样的,你只要放了警察局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可以奉上黄金百两,怎么样?”员外道。
“哦,是这样,你和那局长什么关系?”陈飞道。
“我是他爹,我姓白。”白员外道。
这时白家仆人提着椅子,放在陈飞等人后面,陈飞坐下,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
“黄金呢?”陈飞道。
白员外笑了笑道:“把黄金端上来。”一个仆人端着一百两黄金上来。
陈飞看了看黄金道:“哦,原来这就是一百两,嗯,白老板,不会少吧。”
“哪能,绝对一百两。”白员外道。
陈飞点点笑了笑道:“白老板如果我不放你儿子,你能怎么样?”
“哈哈哈,陈将军,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如果你不放,那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会派人去你们军营说绑了陈将军,拿犬子来换,一旦交易成功,我就带儿子逃离此地,哈哈哈,将军,做父亲的有时候真是难,这么大人了,还得让我替他擦屁股,哈哈哈······”白员外笑道。
“哦,你逃得了?”陈飞道。
“我们白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几代,根深蒂固,你说我走的了,走不了?”白员外道。
陈飞点点头道:“看样子,这回我陈飞是兵败元定,走背字了,这样吧,你儿子罪太大,敢杀我夫人,这一百两太少,你拿所有的家产来换怎么样?”
“啊?”白员外吃惊地大叫,很是滑稽。
“看样子,这个生意是谈不拢了,小黑,派人去33军告诉他们带少爷来换他们的长官。”白员外大喊道。
小黑应声推门而出。
“陈将军,你在考虑考虑······”白员外说完就想离开,没想到外门传来了枪声。
白员外一愣,大喊:“把他们绑起来,快,快!”
顿时窜出十几个持枪大汉,冲向陈飞等人。
三毛警卫想拔枪反击,陈飞一打眼色,只能放弃,陈飞想枪战一起,万一伤了关露就麻烦了。
而一看白员外的家奴就知道都是好手,动作利索,估计经常干这种坏事。
张永生带着部队闯进白府,一看把陈飞等人绑了,大怒道:“放了我们军长,不然让你们生不如死!”
“哈哈哈,生不如死!我没儿子传宗接代才生不如死,放了我儿子,我远走他乡,不放,一拍两散!”白员外恶狠狠地道。
张永生一愣,没想到在这里小县城里碰到了这种狠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了。
“哈哈哈,好啊,这位老哥既然这么痛快,那咱们就放了你儿子,对了,你儿子是谁啊?”老馒头笑眯眯地进来道。
“警察局长,你是谁?能做主吗?”白员外道。
“哦,原来是警察局长,我当然能做主了,放心吧,永生,派人去带警察局长过来。“老馒头道。
“是。”张永生回道。
老馒头在进门台阶坐下,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跟陈飞一样,老馒头遇到难事也会抽烟,说明老馒头也紧张。
“别紧张,老哥,没事,叫你的兄弟们把枪放下吧,这万一走火就麻烦了,是一个人,总会希望活下去,对吧,你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老馒头笑道。
谁说不是,为了救儿子,白员外可是不计后果,拼死一搏,能容易吗?不过现在还好,总归看到了一些希望。
赶到胡同的部队越来越多,朱国文,何文斌等几个长官也纷纷赶到,军长被绑,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长官,老馒头长官说让咱们在外面布防就可以了,这么多长官进去,不太好。”郑老屁守着大门对朱国文等人道。
几个长官都相互看了看。
“让各部队都回去,留下赵六的独立旅,赵六把附近三里地都监控起来,我倒要看看,这老家伙怎么离开这里。”朱国文道。
“是,是。”朱国文道。
“地面上咱们可以控制,这地下的谁也说不好啊。”何文斌道。
“是啊,不过有老馒头在谈判中,咱们只能先等等,等军长安全了再说。”朱国文道。
“要不要上报重庆?”何文斌道
“上报?别说笑话了,这要让军长知道,估计他会说别他妈丢人现眼了,这事要是传到重庆,他都没法活了。”朱国文苦笑道。
“两位长官,警察局长带来了。”方敏带着宪兵过来道。
一连两天,对陈飞来说这云来客栈仿佛就是温柔乡,关露的体贴,爱护让他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一脸高兴的样子,这两天过得很舒心吧。”老馒头过来道。
“有些东西你是羡慕不来的,有什么事说。”陈飞道。
这时关露过来,给老馒头倒茶,“老馒头长官,喝茶。”关露笑道。
“谢谢二夫人,这几天麻烦你了。”老馒头道。
关露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老馒头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这两天收编三千八百多个士兵,过两天军委会还会送四五千士兵过来,这地方龙蛇混杂,不过打过仗的老兵倒不少,各团四处拉人抓壮丁。”
“哦,抓壮丁别闹出什么事。”陈飞道。
“怎么会,咱们军,吃得饱饭,还能拿响,大喇叭一喊来的人不少,还是在国内好,兵源一点都不发愁。”老馒头道。
“嗯,这两天怎么没见老张头,粮食还充足吗?”陈飞道。
“还行吧,没听老张头吵吵,如果没粮食,他早就来骂娘了。”老馒头道。
“那就好,这里地方狭小,部队不能展开训练,咱们还得想办法把部队拉到城外去。”陈飞道。
“行,我去城外找找地方,问题是咱们在这里要待多久?”老馒头道。
“这你不用管,该训练还得训练。”陈飞道。
老馒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时王亮进来道“军长,县太爷又来了,见不见?”
“朱三怎么搞的,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这个姜凡的消息。”陈飞道。
“你别急,应该快了,朱三刚上任,什么事都有个过程,朱三的能力不差,很快就能把情报处理顺。”老馒头道。
“你就好,再等等,我估计这个姜凡来头也不小,对了,警察局长那帮人重庆回复了吗?”陈飞道。
“重庆没有回复,不过派了一个调查组过来,估计也就这几天能到了。”王亮道。
陈飞点点头。
“这元定县让方敏的宪兵管得服服帖帖的,治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老馒头道。
“扯淡,宪兵背着枪,谁敢不长眼的往前闹事,你以为宪兵手中都是烧火棍啊。”陈飞道。
“对了,这过路费一天多少?”陈飞道。
“两三千大洋吧。”老馒头道。
“这么多,一个月快十万大洋了,这他娘的倒是好生计。”陈飞道。
“怎么,有想法?”老馒头道。
“能在这里驻扎两个月就好了,一下子就会发财了。”陈飞道。
“那明天咱们把过路费要过来,能收多少就多少。”老馒头道。
陈飞摇摇手道:“算了,再等等,这事没有重庆发话,到时候落入人家口舌。”
老馒头喝了几口茶,起身就回去了。
姜凡又一次没有见到陈飞,他有点发虚,这将军怎么又不见他,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组织乡绅给军需处送了不少食物,这陈飞怎么油盐不进。其实,第二天一早,他就知道是陈飞的33军进驻元定县了,他当时还暗自高兴一阵,看来这警察局长是死定了。
可是二天过去了,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万一警察局长把他的事也说出来了,那就麻烦了。
关露看着陈飞道:“要不去街上走走?”
“行。”陈飞边说边去换衣服了,毕竟穿着军装目标太大。
“报告!”方敏进来道。
关露连忙开门,“小方,来进来坐。”关露道。
“夫人。”方敏笑嘻嘻地道,原来她见关露还有点尴尬,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陈飞穿好西装出来道:“有事啊?”
“军长,你们这是要出门啊?”方敏道。
“你说吧,我们没事。”陈飞道。
“刚才拦了两辆货车,从云南过来的,去四川,里面装的是钢管,估计能做一百门迫击炮。”方敏道。
“哦,这是送哪里的?是军工部门吗?”陈飞道。
“两个司机一问三不知,说是送到重庆外围有人胡来接,我看有问题。”方敏道。
“你的意思是走私货?”陈飞道。
“走私是肯定的,问题是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如果从上海过来,那就是汉奸行为了。”方敏道。
“和鬼子做买卖有点意思,先扣下,这么大一批货,自然有人会跳出来,到时候看看是哪方神圣。”陈飞道。
“是。”方敏道。
元定县有众多边民(少数民族)主要是彝族为主,奇特的服饰,独角布帽,披羊皮褂,穿麻布衣,反而陈飞和关露等人穿着西服,旗袍,一看架势就知道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
“走,去吃点东西。”陈飞看到一家三层楼的酒店马上道。
陈飞一说,让三毛和警卫员都非常高兴,连忙走进酒楼,找了一间靠窗的大包间。
陈飞等人坐下,小二马上端茶送水,服务很是周到。
“小二,这里有什么特色菜?”陈飞问道。
“客官,咱们店有烤乳猪,羊汤锅,洋芋猪血肠,骨头饭,手撕风干鸡,凉拌野生菌······”小二正说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