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门前侍卫看到项弈坐在健驴上,身子左摇右摆的样子不由都笑了:“项爷回来了,怎么样,一去就是两天,找到什么好玩的了。”
别看项弈只是刘猊的书童,是刘益随时可以舍弃的仆人。
可对刘府的家人来说,项弈还是很有地位的人。
毕竟在刘府,项弈是刘猊的随侍书童,不仅深得刘猊欢心,还可以随时见到刘益,甚至有时对某些事还能说得上话的,属于亲信的家人。
如果不是府上人都知道刘益叔侄不好男风的话,都有人怀疑他是连伟主子谁的。
所以项弈在刘府地位很高,除去府上几个总管外,几乎就是最高级的仆人了。
其实这些人不知道,项弈身怀九阴绝脉对刘益的作用很大,除了他与刘猊,就连几位总管都没有资格管教他。
而能成为刘府总管的人,眼毛孔都是空的,不说都长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也差不多。
初时不知道,经历一段时间都知晓项弈的身份特殊,根本就没人敢找他的麻烦,这让他在刘府地位超然。
不过,一切都将随着他十六岁生日的到来而化为一场空。
因为项弈失去了他存在的最后一点价值,已经变为废物了。
不说别的,单单他那一身暮气,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知晓项弈没有几天的活头了,刘益瞬间就将他抛在脑后,目光再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丝一毫。
同样,刘猊也不会对一个废物在意。
之所以项弈可以随意出入刘府,也是因为他身体在急剧恶化,他想亲自给自己寻一方墓地。
项弈这点被刘猊知道后竟然放任项弈行动,想来他也是不想让下人们知道,寒了他们的心,说主人太过薄情寡淡。
从这一点来说,刘猊还算是对项弈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所以项弈在刘府的行动又宽松了许多。
而项弈去东离山寻找墓地的事情也没有隐瞒过谁,和项弈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侍卫从内心来说都是很同情他的,都知道项弈在忙活什么,甚至偶尔在项弈心情好的时候还和他小小的调笑一番。
项弈切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自顾的进了刘府。
门口的几个侍卫笑着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心点,二爷回来了。”
项弈一楞,回头道:“二爷怎么回来了,前面的仗打完了。”
二爷就是刘猊,他这个二爷是相对齐天王刘锦所立的太子刘麟而言。
侍卫左右看了眼,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呢?二爷这次出去又败了。”
“什么,又败了。”项弈失声道。
“嘘小点声!”侍卫四下看了看道:“是啊,二爷在定远攻庐阳的时候吃了败仗,要不是李爷灵机决断差点都回不来了,气得皇上都想杀了他,要不是太子恐怕就真的没了性命。”
项弈听了吐了吐舌头,也小声道:“二爷又碰上那个杨胡子了,我说咱们二爷是不是和那个杨胡子天生相克啊,怎么老是被人家给杀个落花流水啊。”
侍卫笑道:“那谁知道啊,我是给你提个醒,躲着二爷点,二爷心里正不好受呢,现在谁碰上了都不好受。”
项弈连连点头:“那可是多谢你了,我还真不知道呢,真要不小心,碰不对了,恐怕真要吃苦头!”
听项弈的话,几个侍卫也都笑着道:“那可不,你可躲着点,二爷还不知道你出去两天没有回来呢。”
项弈笑着走进了刘府大院。
这是东陵大帝崩于帝都后的第四年,天下诸侯蠢蠢欲动,或出于名望所累,或囿于流言蜚语,所以诸侯都只是陈兵列武,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违,开启逐鹿中原的第一步。
齐天王刘锦却不在意,因为本身他王位不正,在东陵大帝在位时他都不怕史学家的笔墨丹青去书写,更何况东陵大帝薨殂于歹命后。
所以,他早早就暗自调兵遣将,以太子刘麟为帅,以长亭侯刘猊为先锋大将,数次攻伐淮州。
齐天王刘锦占据水州国三州,都城在濮州,他不仅是水州最东方的一州,面积很大,在水州能排列前三,还毗邻古芒国的夷族,但有所动,随时能得到古芒国的支援。
其后的滨州全境毗邻岩州,棣州则一部分毗邻岩州,一部分与古州接壤。
这三州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外有万水之源的天水山脉为屏障,内有水洗密布,根本不惧任何州国围剿。
可惜,天水山脉成为他们屏障的同时也制约了他们外出的步伐。
向北毗邻岩州,虽然道路平坦,可那里的骑兵野战根本不是他们习惯水战舟船可以抵抗的,向南出手,也只有与棣州相邻的淮州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