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谦看似有四十左右岁的样貌,其实他早过六旬了,只不过因为修为的原因,青春永驻在四十岁的时候。
他的相貌比较方正,气度儒雅,只是嘴角略略向下微垂,以至于嘴边露出几条深深皱纹,不免略带衰老凄苦之相。
听过付明理的话,不言不动,神色漠然,似乎心驰远处,正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许久,才缓缓的问了一句:“你有些不懂?”
付明理别看在季晴川面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他也有些不懂,或是有些琢磨不清。此时听到吕祖谦的问话连忙点头:“是的,弟子想来,有那些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即便有些小小麻烦,对背嵬军似乎也是无用。”
吕祖谦摇了摇头道:“你所顾虑的其实都是吾辈无视之处,些许蚁民能传几人。你的目光应当开阔,看看上层对此事如何看待。”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身前小几。
付明理日有所思。
吕祖谦继续指点道:“枢府想掌背嵬军,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头,有此名头就能够上书攻讦,让他们无法独立成军,至于事实,谁又会在意呢?”
付明理瞬间明悟,举双拳,过头而拜。
“事实上,蚁民之言,谁又会在意呢?”
凤鸣居内季晴川肃穆而立,全然不是付明理所见之模样,而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安然稳坐在他面前的殷无咎。
侍立在殷无咎身后的是季乐,凤鸣居的大掌柜,殷无咎的书童,帝都第二才子季晴川的父亲。
此时的他看着季晴川,满眼皆是欢爱之色。
显然,他对于爱子能入得主人之眼,甚感欢愉。他的身份卑微,起步艰难,多亏对主人一腔忠血二十年辛苦付出,可能培养出季晴川这样的儿子,更使得他得到主人的青睐,一切付出都值得了。
季晴川,能有一个只身杀入帝都,在皇城外占据凤鸣居这样地盘的父亲,岂能是一个只知死读书的迂腐种,付明理想要欺瞒于他,借刀杀人早就被他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