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丰长长吁了一口气，背着手看着山下，看着山下腰端的云间。

他上一世其实就是刚才所说的那种人。

当年的他，天姿虽然出众，但跟妖孽的高宠无法比，甚至连岳云、张宪、陆文龙都不如。高宠之下这三个人才是妖孽，年纪轻轻已然无敌。

可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如果他没有被废，定然超越这三人。

功夫不能比试，境界却骗不了人。

那三个人里，岳云、张宪在风波亭跟随岳飞而去，剩余的陆文龙还是宗师，而他已然变为至高境的大宗师。

武学是一座看不到山尖的高峰，学武之人一生都在攀登。

“根骨、资质、心性和毅力缺一不可，否则只能尴尬的吊在半山腰，甚至不仅无法继续攀登，相反还会日益跌落，最终跌倒山脚下。”

穆丰看着花夕野笑道。

“你不想一辈子只能仰着头看人家向上攀登，然后俯视脚下的你吧？”

穆丰最后一问，让花夕野心性陡升，坚毅的昂起头怒吼道：“当然不想！”

“那就好。”穆丰点头道：“世家世子，没有庸俗的人，天才遍地都是，最终成就只能看心性和毅力。早年晚一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停。”

“不能停”

花夕野怔了怔，无声的笑了。

他突然发现，这些话，他其实听过无数次。

当然，都是早些年父亲长辈说给他听，但他听不入耳，顺风而逝了。

此时穆丰再度说起，话还是那些话，他竟然听得这么入心。

花夕野脸上的异样没有瞒过穆丰的眼，他笑了：“老话常谈吧。”

“嗯！”

花夕野有些尴尬的笑了。

穆丰道：“父辈说起时还不以为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