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魔域、九方阴!”
悲哥望着桐城关东南方的水州,冷漠不语。
江湖传说纷纷攘攘,官方传来的邸报也语焉不详。
不过,到了这时,已经不用确切消息了,仅凭背嵬军世家传闻悲哥就知道,他要想报仇,凭借个人力量绝对是妄想。
差距太大,遥遥无期啊!
穆丰感觉到悲哥从内到外散发的寒气。
真的是寒气,愈来愈冷的冰寒。
他无奈的拍了拍悲哥的肩头:“师弟,别钻牛角尖,要知道,你的血海深仇不是你个人的事。”
悲哥双眸带着一股滞涩转向穆丰。
“家仇国恨吶!”
穆丰这一刻,目光仿佛穿透两界虚空,看到了南北宋之交时,宋朝大地沉沦在金国铁蹄下的惨状。
家国沦丧,帝妃被掠,那种仇恨,那股羞辱,即使到了这个世界他仍然如历历在目一般,永不能忘。
甲子年。
龙尾山,两军对峙。
定边府,鬼车纵横。
安阳郡,起事不断。
矮山坡,天堑通途。
种种事端在一月间发生,桐城关竟然如同钉子一般将古州、岩州定在了那里。
定在哪里,固定的定。
而不是钉子的钉,钉在那里。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因为桐城关的存在,事态被固定在那里,不至于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黄鹏岳明白,穆丰明白,张禀明白,三山四宗的鬼窟明白,鬼车国的斡乜离同样明白。
“既然都明白桐城关的重要性,可为什么他们没有攻击?”
秦煌望着城外,远远的,鬼车国成片成片的大营,很是不解。
“有可能,因为哪里!”
穆丰指了指岩州。
此时距离矮山坡大捷半个月过去,许是因为桐城关城墙坚固,兵强马壮,许是因为背嵬军战绩惊人、
鬼车国大军赶到桐城关外后,并没有急切切的讨阵、攻城,而是安稳的驻扎在城外,遥遥的威胁着桐城关的安全。
整整半个月。
“那里?那里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岩州,时不时的盯着穆丰,等待穆丰回答。
穆丰没有说话,黄鹏岳同样没有说话。
除了柳东篱外恐怕只有他俩心中有些猜测。
果然,十二月一过,南禺国大军就秘密的从岩州荒漠一处秘道杀了进来。
血腥之性绝不低于鬼车国在定边府造下的杀孽。
这一刻,安阳侯被惊呆了。
有心算无心,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靖州直接被南禺连下两府。
安阳府、广元府,甚至危及到朔方府。
对,岳鹏举老家的安阳府,酆家的广元府,还有海陵的朔方府。
朔方府,非朔方州。
这临近的一州一府似是而非,却并不是一个地方。
当这个消息传到桐城关时,岳鹏举、尤太忠仿佛想到与穆丰第一次见面时,在尤家翠园那番言语。
‘第一年,揭阳县,第二年,南禺,随后绥陵、云中,五年鬼车换了五个方向入侵东陵。一定有阴谋。’
的确是有阴谋,五年换了五个方向入侵是声东击西,就是为了隐瞒这条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