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都是家国百姓的蠹虫,没有区别!”
岳鹏举仍是淡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秦煌先是一愣,随即指着岳鹏举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可算是碰到一个敢说话的人了。织虹,上酒来。”
“爷,您要春秋椒浆酒,还是富平石冻春,或者是西京金浆醪呢?”
织虹俏生生的问着。
霓虹笑着道:“这还用问,今儿少爷高兴,自然要饮金浆玉醴的西京金浆醪啊,大口喝酒开怀畅饮啊!”
话音刚落,穆丰冷不丁插口道:“有富平石冻春,给我来一碗。”
“哦,穆小弟,你也懂酒,来来,都来富平石冻春。”
秦煌稀奇的转过头看着穆丰,大笑着向岳鹏举找了招手。
岳鹏举连连点头,身子一扭倚在另一侧门框上。
穆丰两眼迷离的看着远方,口中轻吟:“陵山云里拜,渠路雨中巡。易得连宵醉,千缸石冻春。”
霓虹一呆,望着穆丰的背影久久未能说话。
秦煌后背向后一靠,哑然而笑。
就连岳鹏举都忍不住叫了起来:“好诗,好诗,清雅明白,有此好诗当配好酒,来来,我也要品尝品茶富平石冻春的美味。”
秦煌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弹叫道:“到了云中,一定要痛饮千缸石冻春。”
穆丰笑道:“我陪你,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现在这时月正是酿制石冻春的时候。一年窖藏,其实也是畅饮石冻春的好时候。”
仅是一笑,就是春暖花开,所有人心情不自觉的亮了起来。
“好气势,当畅饮!”
秦煌毫不在意的拍起车板上的熊皮,闹得整个车厢砰砰直响。
“来石冻春,畅饮!”
岳鹏举也凑着热闹,框框的拍着车板。
四个丫头侍候三个男人,自是容易的狠,未等车厢响起几声,石冻春就送来了。
“石冻春,富平石冻春,多少年没闻过它的甜香了。”
穆丰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美酒,眼眶忍不住又湿润起来。
平日里,穆丰的心境不会如此易动的。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首先是他措不及防下见到錾金虎头枪头,为了成品将母亲的兵器都融了进去。
再一个就是富平石冻春的出现。
这酒,是前世他常喝的酒,没想到今生竟然也能遇到,而且还是同一个口味。
接连都是能触动他心境的旧物,哪能不让他心情驿动。
至于真情外显,是他不想控制而已。
穆丰是有武学大宗师的阅历,大宗师的心境,更有大宗师的学识,他知道,心情心境这东西,不是压制、压抑就能成长的。在适合的时间里做恰当的疏泄,往往比一个劲的控制和压制要好的多。
堵不如疏,老祖宗大禹用事实过告诉我们。
“我们去哪里,怎么走?”
痛痛快快的饮下一碗石冻春,秦煌傻傻的看着穆丰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然后穆丰傻傻的一回头给了他一个傻傻的答案:“不知道?”
哐的一声,秦煌的头狠狠的碰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