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轻轻道:“正如郑回所言,他也仅是猜测而已,这是他的借口,我们都知道。可是,当我们表明了实情,那么,郑回下不了台阶,他必定会下以我们要挟楚哥哥,必要之时,他甚至会毁了地窖,那个时候,楚哥哥必然由于心里记挂着我的安危而分心,未必不会为郑回所趁而伤害的。”
马景达心头猛一凛,暗暗惊骇,没想到,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只是瞬间,便对外面的对阵局势剖析清晰,其心思之敏捷,可谓到达了惊人之地步。
真不知他这种超人的天赋是由生具有还是他成长的环境感染的,而不管如何,对大少的优秀,马景达不仅没有一丝嫉妒,反而感到无比之欣慰。
他相信,大少会感激他今日之恩情,善待华山派,那么,今日,便是下对了赌注,便是一死,又有何惧?想通此节,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小安的小脑袋,疼爱无比的轻轻拍了拍,然后把小安的小手拿下,轻轻道:“大少,你答应我,你不要动,也不要声张,好吗?”
小安看着他,怔怔道:“马先生”
马景达慢慢的轻轻的放下小安,缓缓的站立起来,眼神很是严厉的道:“答应我!”
小安紧紧的狠狠的咬紧嘴唇,明亮的眼珠闪现着泪光,然后,重重的点头。马景达笑了笑,笑着转身,然后,他慢慢的向地窖出口梯级走过去。
嗖嗖嗖嗖嗖嗖——
原来,一阵对峙,远处听见动静的人也寻到此地,有黄衫派的,也有中原各大门派的,更有江湖散流之辈,一下子,汇集了三十多人。
不过,大家都似乎很默契,没有任何喧哗,各自找自己的阵队,黄衫派的自然聚集在余不意和郑回一边,中原各大门派的聚集在楚天歌一边,红羽楼来的人不多,只有六人,也自发的站在宫绰智的身旁。至于,那七八个江湖散流,却无疑最是尴尬的,选择楚天歌这边吧,好像他们一直都不被这些大门派所重视没必要落个热脸贴冷屁股的自我作践之事,选红羽楼呢也貌似不是事儿呀,至于选择黄衫派?那还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呀,万一他日黄衫派秋后算账,说他们曾经跟黄衫派站在同一条战线,享受他们的保护,便表示已经加入了黄衫派,以后他们必须无条件的遵从黄衫派的调遣,那么,他们可是百口难辩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
最终,他们零零落落的几个,只好怀着郁闷和纠结的心情在另外一边独辟了一个阵营,为第四支阵营罢。
即便是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了数十人,郑回却是心如止水不为所动,竖着耳朵聆听地窖下面的动静,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正慢慢的靠近。
然后,慢慢的,一颗脑袋缓缓的从一个地窖洞口冒了出来。
此时,由于这一片房屋已经被郑回彻底夷为平地,皎洁的月光之下,无遮无挡的,众人都很轻易可以看见,一个灰衣中年人慢慢的从地窖洞口爬将出来。
郑回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一探,把马景达拎了起来,冷冷道:“其他之人呢?”
马景达平静的道:“我与崆洞派的诸葛先生寻人至此,肚子饿了,适逢找到了这个地窖,下去找吃的,原本便是要走的,却是听到外面动静之后,不敢出来,打算天黑之后走的,后来,你毁了这屋子,诸葛先生一时捉急,误以为地窖要塌,便赶紧跑出来,不料却为你所害,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罢?”
郑回微微一怔,道:“刚才那被我踢爆脑袋之人,竟是崆洞派的诸葛长门?”
此言一出,中原各大门派的阵营便如同开水翻滚沸腾了起来了。
尤其是崆洞派的几个侠士,当堂便桑啷拔剑越众而出,剑指郑回,厉声道:“姓郑的,你果真是杀害了我们的诸葛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