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们二人不愿意接手这个光荣的任务,皆默认了,眼前最为重要之事,还是以人为本,贴身保护好小安的安全,其意义之重大,实乃重中之重,凌驾一切之上!
诸葛长门也是闭上了嘴巴。估计,他也是幡然醒悟过来了,当前对于小安的保护之重要,高于一切,吃喝都这等小事儿,就甭想比拟了!
沉默。
随着时间递长,小安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的,也可以在黑暗之中依稀的辨认出三人大体上的轮廓,似乎皆是年近中年,年纪也是相仿。至于,他们穿着的是否纯碎黑衣又或是接近黑色,倒是真不好断论,唯一可以断论的是,没有一人是白衣的。
小安小眼珠在三人来回看了看,心下大奇,明明知道没有了食物,又决定在此地窖多作滞留数日,那么,吃喝方面,怎么个解决呢,总不会勒紧裤带,饿着肚子,硬撑着渡过几天罢?
沉寂了良久,马景达缓缓站起,缓缓道:“诸葛兄和齐兄在此照看着大少,我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店家,如果没有,怕是要走出二三十里,路途遥远,往返费时,于今将近黎明,估计最快也得晌午归返,在这期间,大少交于你俩,他的事儿,便有劳两位多多费心啦。”
诸葛长门道:“马兄尽管放心,我们自是省得保护大少之周全。”
齐立胜道:“不错。我们会照顾好大少的。反而,此途凶险,马兄你路上须得小心。”
马景达点点头,道:“我省得。我去了。”
马景达看了小安一眼,没说什么,移动脚步,身影一转,走到一个墙角,沿着墙壁的梯级,拾级而上。一会儿,他似乎双手搬弄了一下,他的头顶之处,呈现一个团人体大小的暗光——为何说是暗光呢?那是由于不同程度的黑暗交集在一起的时候,便如同温度差异的对流之时所产生了缓冲的视觉冲击。
马景达轻轻蹭的一声,顺着暗光一跃而出,然后,暗光很快又被堵上了。
小安忍不住奇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地窖好像规模挺不小的模样,一个小小的村子,居然有人挖如此大一个地窖,岂非浪费人力物力么?”
诸葛长门叹了口气,道:“大少,你究竟还小,很多事情有所不知。”
小安大是好奇,道:“诸葛先生,莫非,他们挖了这些地窖,除了堆放积存之物,还有其他用处?”
诸葛先生道:“是的,不仅有用,而且是大用。”
小安道:“愿闻其详。”
诸葛先生叹道:“算来,已是数十年前之事了,那个时候,蒙古人初入中原,对我们中原人民,尤其是汉家子弟,大肆抢掠屠杀,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席卷中原,在战火纷飞当中,无数家园瞬间被摧毁,生灵涂炭,哀鸣长野。后来,很多人学会了逃避战难,便在地下暗辟宽裕地窖,平时可存放东西,战时便当避难所使用起来啦。”
小安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道:“诸葛先生,既然蒙古人对我们那么坏,为什么我们不将他们赶走呢?”
诸葛先生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大少,你还小,很多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很多东西,譬如团结,譬如热血,譬如忠诚,而实则,我们看见的,却往往是它们的对立面——散落,冷漠,背叛。”
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犯困,小脑袋也晕晕的,自是酒意上涌使然,虽然他还好想和诸葛先生补充一些他未知的事儿,却终是耐不住酒精的侵蚀,被逐渐夺去了最后的坚守,倒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