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却再度劈了个空。
苏榣虽然捂着脸,但是她却仿佛能够感应四周一样。江远的长刀还未落下,她就已经陡然飘远。
“好快的速度!”江远暗暗心惊。
面对这样的对手,恐怕只有使用炎之形态了。
可是自己那尚未成熟的炎之形态,能否打败苏榣,江远非常不确定
“求求你”苏榣依然在哭泣,“求求你快点走”
江远一时拿苏榣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停止脚步:
“你可以跟我说说,太平镇是怎么回事吗?”
苏榣低声抽泣:
“这里是献祭场也是屠宰场,而我是屠夫”
江远跟着追问:
“什么是献祭场,为什么会选太平镇,幕后黑手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时候,镇子上燃烧的房屋不断倾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而夜穹中的大洞之内,那深邃的黑暗之处也隐隐传来一阵阵雷声般的轰鸣。
苏榣惊恐地抬起头看了一样夜穹深井,她急忙说道:
“表哥求求你不要再问了,赶快走吧!再不走被它发现,就走不了了!”
江远并不清楚苏榣口中的“它”是什么,但是江远能够感受到苏榣的不安和焦躁。这个表妹现在眼睛一会红一会绿,性格似乎也在随之变化,实力还强得可怕。她说的话,能有几分可靠,江远并不确定。
那条雾墙中的缝隙,江远不清楚是生路还是陷阱,但是他宁愿更倾向于前者。更何况,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离开此地,趁着现在浓雾裂开缝隙,那么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于是他也不再废话,快步就朝着镇子外围的雾墙缝隙跑去。
街道两侧的房屋不断被烧得垮塌下来,砖石木梁朝着街道不断涌来。
江远将速度提到极致,敏捷地躲避着乱石杂物,还有那些绿色的诡异火焰。周围已经变得越来越寒冷,江远只觉得全身都冻得有些僵硬了,但是他依然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一会,江远终于冲出了正在毁灭的天平镇,他来到了雾墙中的缝隙前忽然停下脚步,朝着天平镇中望去。
绿色的火焰已经席裹了整个太平镇,一眼望去宛如一片绿色的火海。
江远并看不到苏榣,也无法看到夜穹中的大洞,但是那雷声般的轰鸣却越演越烈。
“苏榣如果此番我能活下去,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来助你解脱!”
咬了咬牙,江远冲入了雾墙分开的缝隙之中,两侧的浓雾被无形的力量阻挡,江远一路向前,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条缝隙的深处。
整天太平镇在飞快被摧毁,废墟的最中央,苏榣茕茕孑立,望着江远逐渐远去的方向。
“江远表哥”她朱唇亲启,“保重”
绿色的火焰已经升到丈余,这片火海之中,苏榣纤弱的身躯很快被吞没。
红色的蜡烛幽幽跳动,梳妆台上的铜镜熠熠生辉。
窗外大雨已经连下数日,雨水顺着阁楼青瓦丝丝垂下,在雕花的窗口形成亮晶晶的帘幕。
这样的湿冷的夜里,恐怕已经不会有人闯进这片林子了。
孙小荷趴在窗台,双眼怔怔地望向窗外。
即便入了夜,阁楼的视线依然很好。近看可以看到周围黑暗而茂盛的丛林,在暴雨的冲击下,林中树叶哗哗作响;远眺的时候,能够看到远处在夜中呈现墨色的轩河,从阳城而下轩河在此地被九泉山所阻挡,改道向北。
孙小荷心里却在想着爷爷。
她今年十六岁,可是父母却都早已不在了,还是爷爷将她抚养长大。
几个月前,孙小荷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还总是想着赚钱,甚至不惜走歪门邪道。她甚至为此和爷爷大吵一架,为了赌气她连续数个月都没有回太平镇看望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