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之前那个人害他,但是他没有报复、而是选择遁走一样。
从前他享受了尹家的富贵,享受了他给他的富贵,所以他要还他一条命,那些身外之物他要便也拿去就是了。
只是还了,此后便也就再没有关系、没有瓜葛了。
目光不动,贾琏看着台上的人开口。
“他们抄家灭族的罪名是私建盐田、强占国家利益,为此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所以从重处理以儆效尤。”
声音沙哑中带着苦涩,贾琏闭目。
砍头他不想看,但是他强迫自己一定要过来看,看看因为自己疏忽的原因所造成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今天是裴家,明天就可能会是张家、李家、陈家。
所以他要自己记着。
在其位谋其事,若是他不摆正态度,那么他和那些杀人犯没有区别。
日上中天,午时至。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跪着的裴家人有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的、有高声哭泣的、有冷漠一声不吭的。
台上的濒临死亡百态众生,下头囚车中的更是脸色大变,反应强烈。
而裴延卿……
远远的,贾琏见他明明刚才还生无可恋、了无声息的跪坐在地上,突然就怒目圆睁,随后挣扎着要往前,嘴里还隐隐约约在说着什么。
贾琏的眼睛往人群中看去,刑台下面熙熙攘攘算是人头,吵吵嚷嚷听不真切。
“裴、永、年,抓、住、他,我、裴、家、是、冤、枉、的。”
尹善治也听不清,学着他的口型一张一合,随即尹善治眸子一闪,顺着裴永年的目光很快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二爷是甄二爷带上京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只听下面一声气势而又整齐的厉喝,五朵狰狞的血花喷涌而出,随即就是五个死不瞑目的头咕噜噜滚到地上。
惹得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