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哎,你个孽障,哪里又用得着你管这些事儿!”
贾母见贾琏身上哆嗦个不停,偏又碘着脸朝自己笑,又气又笑,连忙让翡翠给带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再让大夫开剂药喝下去。
平儿这里就没有这么和谐了,几个人将她连着披风抬上岸,虚弱的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又看着相互依偎着渐行渐远的贾琏和翡翠,平儿忍不住红了眼。
她,是自己跳下来的。
王熙凤站在边上脸上难看,有心想发作,又见贾母往这边来,连忙深吸一口气,脸上堆笑迎上去。
“哎唷,老祖宗您可千万别生气。
平儿这丫头是心疼我,我之前说想吃鲜活的鱼来着,偏最近也没见着有鲜活的,这丫头傻,前儿个在老祖宗那里听了一耳朵卧冰求鲤的典故,今天就闹出这么一处,实在让琏二叔受累了。”
脸上讪讪,王熙凤强忍着怒火在贾母面前赔笑,又笑嘻嘻的指着被贾母呵斥回去换衣服的贾琏。
“老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琏二叔是好人,往后咱们贾家还有大富贵呢。
至于平儿这死蹄子,孙媳妇这就把她弄回去饿上几天,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贾母见之前贾琏的确没有大碍,也懒得理王熙凤的咋呼,朝平儿看去。
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披了贾琏的披风,头发湿漉漉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年纪大了就格外相信因果,年轻的时候做过的孽事不少,贾母如今心肠更软些,总愿意多给子孙们积些福。
“既是为你,那你怎么还罚她。快回去让她洗个澡然后请个大夫看看罢,咱们贾家也不是那样刻薄的人家,别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
王熙凤的说辞本来就让人不能相信,贾琏没事,贾母也不想去深究那边府里的事情,也就打个马虎眼就走了。
王熙凤脸上尴尬,客客气气的将贾母送了一段,然后才回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平儿,良久,才咬牙切齿的朝周围的人呵斥。
“杵着干什么,没听到老祖宗的话没,把咱们平姑娘送回去洗个热水澡,再请个大夫看看!”
气急败坏,王熙凤有心想要给平儿点教训,见她那个样子又下不去手。
她们谁是主仆,却又于姊妹无疑。
两个人从记事起就在一处,同吃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