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默默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张委任文书,自语道:“康州军指挥使…”
苏仲斋凝道:“康州,又称笮州,地处蜀中西南蛮荒之地,全州大部分地镜在崇山峻岭当中,道路艰险,瘴气遍地。如果从税产上来讲的话,康州算是蜀中最穷的几个州之一,但若是从军事力度讲,蜀中四大州府军,康州军绝对算的上是蜀中精锐,强悍程度仅次于成州军。”
苏仲斋看了眼杨易又道:“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康州有一群人…”
“笮族?!”杨易惊道。
苏仲斋拍了拍杨易的脑袋,笑道:“不错,就是因为笮族所居住的林安县就在康州管治境内。”
杨易轻轻吸了口气,凝道:“陶贺把我弄到那里去干嘛?”
“这个就只有靠你自己去摸索了,不过这些年来,笮族在林安县待的都挺安份的,虽然偶尔会在那里闹出一些小摩擦,但基本上很快就会平息了,老夫也不知道陶贺派你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陶贺真的想磨练我?打死我都不信!”
苏仲斋笑道:“你也不用着急,陶贺既然已经亮出了筹码,自然还会有下一步棋,而且就目前来看,高左珍似乎也不知道陶贺在做什么,他也一定会有应对之策。如今看来你只能尽量谨慎的走每一步,和他们二人见招拆招了。”
杨易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有时候他觉得和大光这些狐狸博弈甚至比大刀阔斧的和凶狄人干架还难,凶狄人勇猛不假,但大多凶狄人都很讨厌动脑子,很少会像杨杰,像陶贺这些人一般去摆上一个棋局,下个几十年再定胜负,这或许就是中原文化的精髓所在。
不过无论怎么说,既然杨易入了局,那就必须将这盘棋下下去。大光的政治棋局可都不好下,一个不对就得把自己脑子放上去当赌注,甚至很多时候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棋盘上没有单纯的黑子白子,有的都是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棋子儿,说不定还会有许多伪装的,能变色的,只要稍一走眼,自己就已经走到了绝路,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杨易这一天都愁眉苦脸的,直到睡觉的时候脑袋里仍然在揣摩着陶贺到底下的是什么棋。
第二天一大早猴尖儿便在外面敲打着房门,这让几乎一夜没睡好的杨易极为恼火,红着中双眼打开房门时,把猴尖儿下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