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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杨易在短短的半月当中,深刻的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它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死亡。眼泪在垒垒尸骨中显得如此渺小,总是让人不禁想去质问无情无理的上天,为何给了人类无边的智慧,却又要带来如此多的情苦悲欢。
生命,脆弱的让人无法接受,就如同雨滴落在久经干旱的大地上时,转眼即逝,显的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无论雨最后是否能滋润大地,它们所付出的,都永远是让人无法想像。
当雨落下来的那一刻,杨易竟然感到莫名的庆幸,因为只有当雨落在自己和将士们的脸上时,才会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泪水。
凶狄人最终没有追上来,本来是应该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这也就意味着留在那里的北军将士奋战到了追后一刻,直到他们一一倒下。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马匹都静静的任由雨水冲刷。
从戈壁踏入山林,只是几棵树的距离,他们脚下却如千斤之重,走的无比艰难。
杨易不明白齐景山为什么要将北军托付给自己,他宁愿相信是因为无人可托付。
没有人喜欢肩上扛着重物前行,就像树洞里那些蚂蚁一样,一旦扛到了肩上,就意味着要承载一辈子,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陆煊是如此,齐景山亦是如此…
“这不是挺好么,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对北军垂涎三尺。”白元良坐靠在一个大树下面,边喝酒边说道。
杨易摇头道:“我自己都活的狼狈不堪。”
“那你打算怎么办?拍拍屁股走人?”白元良无奈的摇头道。
杨易沉默不语,抛弃北军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何能挑着这个重担走下去,却是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白元良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觉得他们不一定就是你的重担,你这个九呆子反倒需要他们小心翼翼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