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计划便是借着西行取经求法的名义将此方宇宙的礼法规矩风情等飘渺莫名的概念传播至那处西天宇宙中去,移风易俗,以兵不血刃的手段达成目的。
可是难道那两方宇宙中就没有可以和三位道祖,五方天帝匹敌的大能者出手阻拦,任由我们这一方蚕食鲸吞其本源?
陈浮生面色不变,心中却是难免狐疑起来,生起诸多念头。
虽然他不甚清楚三位道祖,五方天帝境界是何等风光,性情又是如何,但决计不认为,那两方宇宙的大能者当真能够放下一切,眼睁睁看着出身的宇宙彻底被己方宇宙侵占转化,折损大道根基。
而且,其中令人心生疑窦,疑惑不解之处不只一个地方。
听了这位天蓬神帅的话语,他已然清楚佛门一脉来历比他之前了解得还要更加隐秘,不似道门,乃是本方宇宙孕育而出,乃是源自化外,甚至另外一方宇宙中去。所以许多戒律规条才会看上去格外与众不同。
可是天庭却似并未对佛门传播信仰理念的行为大加限制,任由这异域教门延伸触角,扩张势力。
陈浮生不认为是那位佛祖当真修行到了境界高妙,神通浩瀚至足以压服三位道祖,五方天帝的地步,最多不过相当。
这样一来,就又似乎和天庭意欲染指那处宇宙的计划有些矛盾,不合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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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不知彼方宇宙的情况,有此想法委实正常。”
听了陈浮生试探性询问,天蓬神帅抚掌大笑,意态极为昂扬,哈哈解释道:“上古年间,那时那片血海宇宙正是强盛至极,血海老祖,乃是随血海宇宙一道孕生的血海第一头生灵,证道造化之位,凭借血海之水无物不侵的特性,四处征掠,气焰声势极为嚣张。当时,他借道幽冥,想要染指阴阳轮回,进而彻底将我们这一方天地化为血海,却孰料想三位道祖亦是分别证得造化,其中一位更是直接仗剑将其斩杀,血海老祖身死道陨,血海中再无其他生灵有此境界,只能眼睁睁看着道祖反过来以天大神通将血海炼为清泉莲池,和我们这一片宇宙勾连起来”
这位天蓬神帅意犹未尽地顿上一顿,然后继续为陈浮生讲解这些秘事内幕。
“至于那处西天宇宙的情况就要更为复杂一些。佛门虽然源出于此,更有佛祖这等人物,但其实势力并不如何。”
嘿然一笑,天蓬神帅脸上挂起一丝微微奇异,得意说道:“在那里,最大的教门宗派信仰一位神明,他们认为他是那方宇宙的开辟者,至高无上,一分为三,三位一体,分别执掌创造,秩序,毁灭三种司职,由生到灭,同样构建起一个循环。”
“创造,秩序,毁灭……”
陈浮生缓缓咀嚼这几个字眼,心有所悟,如此看来,那位至高神必然也是造化之位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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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并非随天地一道孕育的最早一批人种,那时,那位至高神早已证就造化,教义遍行整片宇宙。佛祖出身释迦一族,是那位神明教义中的第二阶层,王子身份,其母梦白象入胎而孕,自落生之日起便自显露出无上智慧,出家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行遍天下,终于在那位至高神教义之外另辟一道,衍化出佛门一脉与之对立。”
摇摇头,天蓬神帅可惜道:“这佛门一脉乃是在那位至高神教义上破而后立,自然要更加成熟完备,再加上有这位释迦族活生生的圣人现身说法,而那位至高神在此时却似乎修行出了什么岔子,无心他顾甚至极少现身,那位至高神教门中再无其他出色人物可以与之抗衡,故而使得这佛门一脉风靡一时。只是那位至高神毕竟根基雄厚,恢复过来后,迅速将这位佛祖镇压,驱逐出去,他目前所掌的西方极乐世界还是借助我们天庭五方天帝的力量才能真正开辟,只是时日尚浅,还远远称不上一方宇宙。天庭若是能够降伏那位至高神,将那方宇宙纳入掌控,佛祖只会乐见其成,助一臂之力,绝不会阻拦。而且……”
话音一沉,天蓬神帅抬腿轻踏地面,以手作指,对陈浮生道:“我观道友有数次在这轮回空间中经历,又和那处蓝星有莫大关系牵扯,想来对于暗面世界之说也不陌生才对。那位至高神确实神通广大,如果固守己方宇宙,与道相合,就算集结五方天帝之力也不容易实现这一计划。但是他宗门教义有瑕,不知背负之重,不似我们天庭一样对此方宇宙有护持补益之力,千万年积累下来,因果罪孽积聚到了哪怕那位至高神也无法化解的地步,欲要将整方宇宙甚至那位至高神拖入深渊当中,偏偏他与那方宇宙因果太重,根本无法斩断,就算想要脱身另劈一界也是绝无可能。”
“修行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