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武艺争斗,关键在于一个圆字,以臂长与兵器乃至内力催动的剑芒为径,以肩胛为心,营造出一个大圆。
技击之理,便是破去对方的圆,从而让对手破绽毕露,一寸长一寸强便是此理。
那个岩流的兵器三尺三寸长,甚至平日里无法从容挂在腰间,只能负于背后,故而又有晾衣杆的说法,已经是少有的大刀。
出刀之时,以他的臂展加上刀身,再以逆斩飞燕的速度发出确实犀利霸道难当。
尤其是他站在在海岸陆地之上面对踏浪而来的对手,居高临下,以静制动,可以说地利与气势相合,将实力更增一成。
然而他那位宿敌显然思虑更深,他踏水逆光而来,出手自然比面光的岩流要更加精准一些,两人一者占据天时,一者倚仗地势,在这方面可谓打了个平手。
尤其是知道这位岩流手中长刀锋利,故而舍弃了一对长短刀,削船桨以为兵器,四尺二寸,反过来压制对方,让对手的斩燕剑术根本施展不出。
木桨质地紧密,沾水之后更是沉重,暗合以拙破巧之意,不惧岩流兵刃之利。
尤其是他姗姗来迟,再以言语挑拨对方,攻心为上,生生破去了对手的止水心境。
长刀撩起,在这一瞬隐约绽出青色刀芒,削断发巾,擦着头皮掠过,只差毫厘。
木桨带起呼啸风声,向着岩流头骨重重落下,一旦砸实,必然是天灵粉碎。
只是这势大力沉的一记船桨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饶是此人鼓起一身内力,逼出一头热汗,持桨的那一只手还是纹丝不动,好似被人以莫大法术定住了身子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薄雾之中,再次现出两条身影,踩踏潮水慢慢悠悠向着两人走来。
“原来道友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番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