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手心转了两圈,陈浮生还是决定点醒一下崔东璧,
这毕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而长生门能够站稳道门一十三派的地位自然有着他们应有的底气。
“其实,东璧兄,你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陈浮生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抬起头,淡淡看向崔东璧。
崔东璧猛然抬头,有些不太理解陈浮生的意思。
“你看。”陈浮生摊开双手,笑着说道,“我们关系不错,但是论起熟悉程度来,还是沈醉兄这些同乡好友更加了解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谈论这件事呢?”
“因为陈兄你和那些一心追逐功名利禄的人并不一样……”
话一出口,崔东璧就意识到了什么,大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就是了,”陈浮生端起面前的清茶,缓缓饮尽,笑着看向呆愣着的崔东璧,“崔兄既然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自然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劝你坚持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你内心其实是想要听到我鼓励你去做感兴趣的事情才来找我的,如果我劝你继续做官,难道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吗?今后当你百年归老回想当年的时候你又会怎么看待今日,说不定你要反过来怨恨我或者令尊令堂阻碍了你的道路。”
“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啊!”陈浮生指指心口,看着对面的崔东璧。
崔东璧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陈浮生说得有理,他确实是想要寻求一个安慰的。
看着再一次低下头,陷入沉思的崔东璧,陈浮生摇摇头,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转过头去,陈浮生留给崔东璧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然后就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了法场之上。
今日行刑的都是那些罪大恶极,就算是大赦都不能逃过这一劫的罪犯。
既有勾结胡人作乱的奸细叛贼;也有嗷啸山林的绿林大盗;甚至还有一个白日为僧,到了夜晚就化身采花大盗的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