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就是如此,他对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会试的时候他发挥得不错,料想殿试也不会落出二甲,但也不可能再往上高出好几名。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作为将门出身的他能捞到个进士已经足够光宗耀祖了,再说他也还不满二十,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等一的年轻才俊。
所以他可以说是众人之中最为轻松的一个,甚至还有心情左右打量一下一班同年。
然后他就看到了沈醉。
和叶信相比,沈醉的脸色就要严肃许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兄,你怎么这么紧张?”
之前的日子,虽说是陈浮生介绍两人认识的,虽然出身恰好相反,不过两人为人处事交友有些相似之处,所以相比较陈浮生,沈醉反倒和他关系更近一些。
沈醉紧张不是因为自己,倒有大半要落在陈浮生身上。
自从那日他从父亲那里知道了陈浮生会试的内幕以及新旧两党目前的局势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再加上沈云曾嘱咐他陈浮生已经在皇帝心中挂上了号,让他平日里要多留意一下。
不过会试之后,陈浮生比起平时反而更不怎么出门,他也不好直接登门去问陈浮生对朝廷当前局势的态度。
就这样这几日这种打算一直憋在他心里,外人看起来自然以为他是担心接下来的殿试了。
“当然紧张了,殿试三甲就是三等出路,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以及同进士出身的区别可是有如渊海,一甲的状元、榜眼还有探花我不敢妄想,但总不能跌到三甲,什么是'同',不就是不是的意思吗,真那样的话也太给我爹丢脸了吧。”
低声和叶信说了几句,沈醉提步向前,凑到陈浮生身边,开口问道。
“陈兄,你会试的时候做的文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听我爹说可是有许多考官看了都下了一跳呢,这一次殿试依我看来你还是别这么冒险了,还是稳妥些好。”
扭过头来,陈浮生轻轻一笑。
“这件事情其实我写完就有些后悔了,确实是我年少莽撞,没想到非但没有黜落,反而拿了个第二名,不过这次我已经下定了主意,绝对不再出这种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