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在官场上,最紧要就是规矩两个字。”沈云点点头,解释道,“就好比这次会试,他突然取代了主考官的位置,无形中就引导了那些考生偏向新党那一边,作为平衡他点中的会元必须是支持'守制'的,否则他就坏了规矩。”
“难道,新党和旧党的冲突真得在所难免吗?”沈云听到这句诛心之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孰异道而相安?”念了一句《刘浩然》,沈醉点头肯定,也是有些无奈,“大家政见不同有如水火,背后更有着一大批人,怎么可能一直相安无事?圣上想要让朝廷平安过渡过去,根本就不可能,依我看来,等这次大比之后,也时候真正开始了。”
“那父亲你会不会有事?”沈醉一脸担忧,沈云虽然也算是世代诗书传家的世家,却称不上门阀,沈云也是这几十年里官位最高的沈家人了,他如果一旦出事,麻烦可就大了。
“这我也不知道。”沈醉并没有开口安慰,而是说了一句实话,“所以我才坚持要你下场参加今年的春闱,本来我担任副主考多少会对你有些影响,现在又是大风雨的前夜,不适合出来做官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作为我儿子肯定会受到打压说不定一辈子都拿不到一个进士,现在你被取中,也算是了了我一番心事。只要有了这个身份,就算罢官也也总有一份指望。”
说到这里,沈云眼光陡然凛冽起来,道:“所以殿试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调到翰林院里面去,躲过这几年的风波,等到日后大局定了再出来也不迟。你在这段时间,除了安心做好本职之外,最好其它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与沈府一样,长乐侯府同样有着一对父子。
“爹,你是说,那天和我交手的那小子得了会试第二名?”萧海抬头看向当代的长乐侯,萧威远。
“不错,不过不仅是他,那个叫叶信的小子,还有礼部侍郎沈云的独子也都考中了进士,只不过名次没有他那么好罢了。”
回答他的不是萧威远,而是萧海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