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音修与聘任

想了良久,湘君才呆呆开口说道:“当初师父他老人家留下的东西,在抄家的时候早就被搜走了,”看了一眼陈浮生脸色,急忙跟着解释:“不过那些东西,我早就记在了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是吗,那你先给我背诵一遍诀要,至于那几首曲谱,以后再说。”陈浮生淡淡点头。

“果然。”听着湘君口中的口诀,陈浮生心底暗道,“这分明是将心意融入音律之中,实打实的修行手段,只不过因为缺少了那些练气的具体功法,在不懂修行的人看来就只是单纯的理论,要知道和青城十三太保这种武学一般,修行的典籍也分为具体的功法和心法,以及护身杀伐的手段,这篇诀要便是不折不扣的心法,而如果陈浮生料想不错,那几篇曲谱就相当于大自在天子法自带的剑法了,只不过这些没有真气法力催动驱使,一切就都只是镜花水月,这也是陈浮生在听到湘君弹琴之时产生的那种矛盾感觉的由来。”

“莫非,那个潇湘子大师是一个所谓的音修?”陈浮生在心底这样想到,“可是他既然传授了这个湘君心法和曲谱,为什么不干脆传授给她功法,难道是因为她资质不行,或者还只是个记名弟子,没到告诉她的时候?”

音修,是修行之中比较特殊的存在,正所谓世间万物,皆有其道,音律自然也不例外。

修行界中不乏有以书画入道的人物,音律自然也不例外,这样长期下来,自然就形成了音修这些人物,相比于正统的道家、魔门、佛宗,他们的手段更为奇妙一些,他们炼制的法器往往就是各种乐器,对敌的手段就是各式各样的曲子,事实上,三家之中也不乏音修的手段法门。

陈浮生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得到音修的消息,一时之间但有些想法。

他现在虽然修炼了青城派的武学,但是对于日后完全废除大自在天子法之后的安全问题,还是没有多少自信,毕竟他到时候修为不够,护身杀敌的手段又太过单一,压箱底的保命绝招又不能轻易见光,不能不让他担心。

虽然他也清楚,凡俗并没有那么危险,但是就像一个大汉突然退变成了一个幼童一般,本能地就会感觉不适应、不安全。他对于任何能够强大自己的方法都极有兴趣。

音修无疑也是一样,更何况自当日他引动了绿竹剑以后,他对于这方面本就有了些领悟,只是毕竟不成系统,零零碎碎,如果得了这些,他在学了青城剑法以后,就可以快速地将剑法融入其中,攻击手段立刻就会变得多样起来,由不得他不心动。

“湘君姑娘,我虽然从红袖书院买下了你,但是对于你,没有什么想法,相反,我倒是另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否同意?”盘算一下,陈浮生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还望公子明示。”湘君福了一福,“妾身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

“之前我就说过,我向来喜欢弹琴,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成绩进展,因此想要请湘君担任琴艺方面的老师,指点一下我弹琴。”看了看湘君的脸色,“当然,如果湘君姑娘如果答应了在下,我可以保证姑娘的清白,以后姑娘婚嫁自由,在下也绝不干涉,每月还有十两银子的薪资。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简直是太好了,好到让人不敢相信,”仿佛被一块巨大蛋糕砸中,湘君晕晕乎乎,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公子是说,您在我身上花了上万两银子,却只是想要找一个教弹琴的老师?”

“不错。”陈浮生很肯定地回答,“当然,如果不是我修炼武功不能破身的原因,自然不可能会如此简单,但现在对我而言,姑娘也真得只有教授琴艺这么一点作用了,而且姑娘也不必想的太多,对于一般人来说,一万两银子或许很多,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有的人喜欢收集文玩古董,我除了习武,就只喜欢弹琴,在爱好上面花上这些钱财,在我看来,还是很值得的。”

看看对方已经意动的样子,陈浮生加上一句:“更何况我说了将来姑娘婚嫁自由,自然不会干涉,等时候到了,姑娘大可以带着家人搬到新的地方,本朝不禁止户籍的迁动,到时候别人不认识你们,大可以重新开始,另觅良配,而且姑娘也说了家中还有令堂和两个弟妹,一月十两,虽然不可能比得上姑娘在这里得到的丰厚,但是供养一家老少却也绰绰有余。怎么样,想必令尊令堂也是希望姑娘选择这一条路的吧?”

不用过多考虑,湘君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且不说对方条件如此优厚就算对方是开玩笑的戏弄之言,她现在实际上已经属于对方了,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如果对方所言不虚,那就是真正捡了大便宜。

想到这里,再次盈盈一拜,眼神之中增添了几分探寻:“不知公子要留湘君在身边多长时间?”

这倒不是她得寸进尺,相反她希望能够在陈浮生身边呆得越久越好,最起码她要将弟弟妹妹抚养长大,还要为他们准备好嫁妆彩礼。离开了陈浮生,她可没有这份信心。

陈浮生暗中估计一下,如果单单为了学琴,自然用不了多久,不过他还想着借此看看能不能接触到那个潇湘子摇摇头道:“那就难说了,三五七年都有可能。就要看你这个先生教的怎么样了。”

微微放下心来,湘君又生了羞意,扯着喜服,怯生生地开口:“那今夜……?”

陈浮生早就不喜欢这里的装饰了,闻言抄手从床下拿起鞋袜,哈哈一笑:“湘君姑娘,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旁边的房间清静一下。”

他动作快,不等何湘君开口,就迅速出了房门,走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