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熊荆下意识的答应,他不好说迁徙三百万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四月所迁之人,一半迁于蓬莱之北,一半迁于内海之东。”孙余道。“三十万人于此可先种东洲之谷,以弗要马耕种事半功倍,当年或得三百万石粮秣。”
孙余是按四月迁徙六十万计算的,熊荆不得不提醒他道:“六十万多矣。四十万,或二十万。”
“那便二十万人于蓬莱,二十万人于内海。”孙余只能跟着熊荆纠正。“或可得两百万石,加之内海一季所种……”
“工匠有十万,彼等需修码头、建城邑,筑工坊,不事庄稼。”熊荆再度提醒。“王廷、贵人等又十万,彼等也不事庄稼。”
“敢问大王四月迁人几何,其中农人又几何?”孙余索性反问熊荆,他不知具体计划。
“造府需先迁,机器、矿料、水泥、钜筋极多。王廷又有诸多宝器,此或需十万吨舟楫。”熊荆回想大司马府刚刚送来的第一批迁徙计划,再度相告。“以二十万人计,一年需粟五万吨,粟米轻也,五万吨当占七、八万吨吨位,剩余十数万吨舟楫……”
“十万工匠之外,余者皆贵人?”孙余吃惊问道,他没想到第一批迁徙的除了工匠全是贵人。
“非也。贵人不及一万,余下皆各师将卒之子嗣。”大司马府制定的详细计划中,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每一批都有安排,计划与公之于众的那个计划完全不同。
“可彼等不能耕种啊。”孙余本以为工匠之外全是贵人,听闻剩下的人绝大部分是将率子嗣,顿时舒了口气。他就怕迁徙的全是贵人,还有贵人的门客、奴仆,以及这些人的家眷。
“确实不能耕种,故而……”熊荆有些苦恼。“十月再迁时,还需再输粟二十万吨。余二十万吨舟楫运人,只可迁四十万人。四十万人二十万为男女童子,六万贵人、四万工匠,十万农人。”
二十万人一年需食五万吨粟(约三百六十万石),两次一共运去二十五万吨粟,这是六十万人两年的口粮。听闻这样的迁徙计划,三个人目瞪口呆。六十万人中,只有十万农人,其余五十人不事耕种,不事耕种的结果就是粟米挤占了三十万吨的舟楫吨位。
“城邑、工场便难道不能晚数年再筑?”屈淦道。“十数万工匠先伐木辟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