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进,我军当退。”鄂乐再一次请求撤退。
“退又能退至何处?”不再是将率谋士开口,这次是熊荆直接开口。
“当退至陈郢。”鄂乐道。
“如此可少两百六十里水路?”熊荆反问。这大概是后退唯一的好处了。
“大王以为我军当如何?”鄂乐也反问。实际的说,他也不知后退能干什么,但离母国近一些总是好的。
“退,无可为;于此,亦无可为。”熊荆脸上带着一种鄙弃,这是对王翦的,他就知道王翦不会决战。
“或可横渡濊水、睢水、丹水,以入大梁?”斗常说道,这是一种避开大泽北进的办法。
“不可。试问浮桥由何人驻守?”彭宗连忙摇头。
“阻塞便可。”斗常答道。“此距大梁不过六十里。”
“不可。”鄂师司马鄂曹也觉得不可。“阻塞必要有人驻守,我军如何守之?此非一道浮桥,乃间隔二、三十里三道浮桥,秦人大可从阻塞处登岸。”
“此地离大梁六十里,然若要绕过牧泽,向东横渡濊水、睢水、丹水,此已近百里。”邓遂也出声反对。楚军一旦向东迂回大梁,这三条水道就会成为秦军分割行军状态下楚军的便道。兵力本来就少的可怜,再被秦人分割成四段,分割完成基本等于战败。
“尚若我军能从丹水……”斗常说了一个不可能的设想,以至他自己都没有说下去。楚军不可能从鸿沟转到丹水,那样等于放开了入楚的大路,任由秦军深入楚地。
“可惜不下雪。”想起那年风雪追击王翦的熊荆抱怨了一句,如果下雪的话,王翦就不能凭借越来越多的秦军战舟,以水泽为防御,玩这种对峙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