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为需甲士几何?”赵政听的很入神,他现在很谦虚。
“臣以为,最少二十万。”李信道。“以荆人之城防,臣以为非死十万不可夺敖仓,非死十万不可覆项军。大河封冻,荆人自会退走。二十万甲士与其死于敖仓,便不如解大梁之围。如此不但可救蒙武之军,还可让魏王不与荆人合纵。”
合纵二字打动了赵政,他沉吟一会问道:“卿以为,此十五万甲士当救大梁?”
“禀大王,非也。”李信道。“救大梁之军必不能少于二十五万,最好三十万。”
“将军惧荆军如此!”赵政不高兴了,他选择攻敖仓就是因为敖仓的楚军不及十万,如果救大梁,那就还要等待更多的士卒集结,他等不及,他现在就想命令秦军反攻回去。
“大王,此次征召之士卒,不如此前之精卒!”李信不得不提醒赵政这个事实,“军中又无锐士,也无陷阵之士,将帅更少有鏖战。而今荆人之强,已逾秦军……”
“你竟敢誉敌?!”赵政压抑不住了。他可以接受秦军战败,绝不能接受秦军弱于楚军。
按秦律,誉敌以恐众心者,戮。李信一阵慌乱,拜倒:“臣不敢,臣不过就实而论。十五万大军攻伐敖仓,恐、恐不胜也。”
“你还敢再言!”赵政更怒,但最终没杀李信。
“寡人心意已决。”赵政再道:“以杨卿为将军,明日大军拔营,以夺敖仓。”
“大王,”杨端和要高喊‘敬受命’时,熊启插了一句,“魏王求援使臣该如何复之?”
“让魏王坚守,待寡人拔下敖仓,再令大军前往救之。”赵政说完又看向已被仍命为将军的杨端和,“寡人限你十五日之内夺回敖仓!”
“臣敬受命!”杨端和背上忽然冒出冷汗,然而到这个地步,他只能敬受命。
李信听闻赵政限令十五日拿下敖仓,想叹气又不敢,只能低头看向地面。
熊启面上凝重,心里却是高兴的,他虽然不通军务,可洛阳到敖仓大约有两百四十里,路上就要花八天时间,到了敖仓还得休整,若是楚军坚守不出,那时间就要更久,这十五万肯定是有去无回,要惨死在敖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