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另一名骑将立即出声反对。“末将高春之时于汝水西岸遇见了荆人铁骑,其人悍不畏死,与末将战后便全部纵马跳入了汝水,怎会在魏境?”
“将军可有见荆人伤者?”一边跽坐的圉奋问道。他惊走了楚王,故李信不想再见他。
“伤者?”骑将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未见。”
“荆人铁骑与我军苦战数日,必有伤者。”圉奋道,“若无伤者便不是荆王之骑。”
“若荆王将伤者弃之,或荆王领数骑先走……”这个时代国君尚无可靠的医药,何况战场上的步卒。重伤即死亡,死亡即遗弃,这是惯例。“我军追荆王数日,荆王当大恐。”
“小人以为不然。”圉奋终究是楚人,最少出生在楚国、生长在楚国。“荆国骑士皆为公族,庶民可弃之,贵人怎可弃之?荆王曾言与士卒并肩而战,岂会先走?”
究竟是郢都王宫的圉童,圉奋识字,在李信征调前他隶属于侯正之下。侯先起源于军队,而后才遍及他国城邑,它的主要职能就是在战场上进行侦查与反侦查。圉奋说完,他的官长侯正造随之点头,并揖向辛胜道:“将军,我以为桑隧可疑。”
“桑隧乃魏邑,若不开城……”圉奋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辛胜想到桑隧是魏邑,麾下骑兵没有攻城器械,短时间内拔下桑隧并无可能。
“上蔡便有大军,若荆王匿于桑隧而不出,将军可一边监视一边告于上蔡。”侯正造说道。“且我闻桑隧有公孙大夫,可以故人之名请公孙大夫一见。”
“太后!大王有讯!大王有讯……”王宫苑囿里是王尹由激动的喊声,他跌跌撞撞跑上高台,冲入幕帐见到赵妃就是顿首,而后呈上鸽爪上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