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退了?”除了秦军右军,秦军阵列皆在楚军五百步外,而右军也在荆弩的威胁下缓缓后退。看到这幅场景,军司马彭宗若有所悟。
“依旧是袭乱,秦人不会轻易与我决战的。”项燕从接到攻击左军的秦军已退的消息便有了明悟。前夜秦军便夜袭,昨夜又是,还有早上这次突袭、现在的列阵,全都不是为了决战,而是在袭扰。目的是为了挫伤己军的锐气、消磨己军的精力,待被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时,秦人便会猛扑上来。
“上将军,这该如何是好?”项燕身边不少将军,听他这么判断,这些人不由犯愁。齐军正在南下,魏军正在围攻,楚军现在真的是拖不起。
“上将军,不如我军趋前与秦人一战!”王卒之将屈光建议道,他隶属于游阙,算是纯补漏部队。老是这么被秦人袭扰,确实不是办法。
“不可!”军司马和项燕异口同声。项燕道:“我军趋前,秦军必定后撤;再说我军趋前,阵列如何齐整?若三军之间出了间隙,秦军趁隙而进,当若之何?”
“那我军可否撤退?”屈光又问,他是新提拔上来的将领,并未经历过战阵。
“亦不可。秦军右军离我两百步,甚近。”项燕举着陆离镜转向左侧,正好看到秦军数百名盾牌手出阵向前,目标就是正在救人的两卒环卫。“那是为何?”
“秦军撤兵时我军追击,追了七十步恰遇秦军蹶张弩攒射,大王便派环卫前去救人……”黎明前的战事左军早有禀报,大王近卫的情况彭宗也略知一二。
“环卫结的是何阵?”眼见着秦军盾牌手过来,环卫暂时放弃救人,开始列阵迎敌。
“据说是大王练的战阵。”彭宗低语,陆离镜也望向那个方向。
“大王练的不是夷矛阵吗?”陆离镜里双方都射出不少箭矢,秦军的盾牌手有中箭受伤的,但结成龟甲阵的环卫无一人受伤,项燕不由赞道:“这盾阵颇有机巧。”
“且看它如何对敌?”彭宗饶有兴趣的道。五十万大军对峙而不战,中间却有一支数百人的部队交战,这顿时引来两军将士的目光。项燕看向左军时,秦军主将蒙武的陆离镜也看向自己的右军,他也和众人一样,心里在判断双方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