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嗯了声,恭送巴毅出了营帐,就对初七道:“下针是个麻烦活儿,不知多长时间呢,我这肚子里空空如也,你去厨上给我拿个馒头来垫底。”
初七应了,转身跑出营帐。
支走初七,营帐内只余她和李伍,玉醐先用针打开了李伍的死穴,半晌听李伍轻微的一声叹,迷迷糊糊还喊了句“额娘”,然后睁眼看玉醐,仿佛一场大梦醒来。
玉醐冷冷一笑:“李伍,这里没有旁人,说,昨晚是不是你闯进了我的营帐?”
李伍嘴上狡辩着:“你个弼马温做了华佗,就不得了是吗,我何时去你营帐了。”
而他的脸上,已经臊得通红。
玉醐冷哼一声:“你打量我真傻么,我既然会给你解穴,当然也会打穴,幸亏你身上功夫好,换了常人,早成废人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嘴巴是毒些,但对我还是不错的,说,到底为何擅闯我的营帐,还弄那么个劳什子害我,我是不懂,但初七是见过世面的,她说那个劳什子叫迷药,我也在说书的嘴里听过,你打算迷翻了我,偷我的钱?”
李伍正愁不知如何蒙混过去,听她怀疑自己去偷钱,连忙借坡下驴道:“我赌输了,动用的是将军要我打点皇上驻跸协领府的军饷,没奈何才想去偷,是打算解了燃眉之急后再还给你的。”
谁都知道巴毅治军严厉,莫说在军营,即便是在蒙江客栈住的时候,这些戈什哈也不敢聚赌。
玉醐心里冷笑,嘴上啐了一口:“你用钱就光明正大的借,非得三更半夜去偷,莫说我没钱借你,就是有,我能有多少呢,行了你身上的死穴我已经给你打开了,但你还不能立马下地行走,再过半个时辰,慢慢就会好了。”
交代完,玉醐就归拢好药箱背着往门口走去,刚想伸手推门,听李伍在后头道:“抱歉。”
那声音极低,分明是底气不足。
玉醐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推门而出,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住处走,拐过一棵树桩时差点撞到巴毅身上,她忙后退一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