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这才回过神。夏晗雪走过来轻轻倚在他的身旁,柔声道:“夫君也是知道的,表姐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心中感激也不会挂在嘴上。”
说着,夏晗雪郑重一礼,又道:“表姐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过不惯在一处闲居的日子。要不是夫君默许她兼着附近分社的记者也不干涉她外出采访,表姐非要憋出病来不可。
不光这样,夫君还一直惦记着她的旧伤……大夫说表姐不宜长期舟车劳顿,您便派人暗中跟随着她,又每每和她约定时日,免得她一时兴起过于操劳伤了身子。这些年多亏了夫君,表姐才能过得这样开心,妾身在这里替她谢过您了。”
萧靖哈哈大笑道:“雪儿不必致谢,我也是不忍看着子芊虚度光阴。她是天下最好的记者,能写出这世间最好的报道,又岂有让她困居浅池的道理?哪怕她不愿出门,我也要想法设法地把她赶出去,何况她自己也想出去闯荡呢?
至于身体,我相信子芊会有分寸。我们一家人要长长久久地一起生活下去,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应该不会乱来的。再说……”
他朝着夏晗雪挤了挤眼睛,道:“你又怎知子芊私下里没有谢过为夫呢?”
红着脸的夏晗雪轻推了他一把,啐道:“都这个年岁的人了,说话还是没个正形,难怪宛儿妹妹的事一直悬着。妾身多嘴问一句,夫君不想给她一个名分吗?”
何宛儿每年都会借着“看望萧靖孩子”的名头来府上住上一两个月,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的。
于是,萧靖便犯难了。
名分什么的,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何宛儿不想要。
萧靖曾几次提及名分的事——虽然两人相处时并未逾礼,但宛儿的心意他却十分清楚,他也不想让快四十岁了还在独处又整天往自己府邸跑的宛儿被世人指摘。
但是,宛儿每次都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其实,夏晗雪也对宛儿提过这事。可能是女人之间更好说话一些,有次她追得急了,宛儿便剖白了自己的心迹;
“靖哥哥自然是很好的,宛儿的确很喜欢他。这辈子若要嫁人,除了靖哥哥外宛儿也不作他想了。可是,宛儿有的时候又觉得靖哥哥真的很像人家的兄长,也很想就这样像妹妹一样享受他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