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反正我是要送儿子就学的。虽然一些人看不起这学堂、不愿送子弟入学,或者顶多看在皇帝的面子上送几个偏房庶子过来,但你看着吧,过十年他们哭着喊着也要送孩子进来的时候,可还不一定有机会呢。
具体的就不细说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就是,不过这真的是莫大的恩典,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陈仲文沉默半晌,幽幽地道:“别把我当傻子。每次有使者来都能给我带来些外面的消息,朝廷的邸报也一直会送来。我就问你一件事:新式学堂还有外面那些新鲜事……都是在你建言下搞出来的吧?”
萧靖昂起头向皇宫方向拱手道:“不错。除了萧某,还有谁能想出这些来?万幸当今圣上圣明烛照,是位矢志革新、从谏如流的帝王,这些想法才得以施展——至于功过是非,几十年后自有人评说,陛下和我从未将一时的毁誉放在心上。”
陈仲文不服气道:“说得好听,伪帝和你只不过是狼狈为奸……”
“住口!”
萧靖猛地打断了他,正色道:“王爷,我提醒你一句:你怎么说我没关系,反正我就是滚刀肉一块,这些年挨的骂不少了,也不多这一句。再说你我兄弟,我也不计较这些。
不过,你最好别把‘伪帝’挂在嘴边——这话顶多跟我说说就得了,我权当听个笑话。要是你出去以后也这么说,陛下虽然只会一笑置之,但别的人可不会。
到时,他们又会跑到御前说要杀你,会弄得陛下烦不胜烦。再说,你也得防着会不会有极端的人擅自动手,难道你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提心吊胆?
至于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不是狼狈为奸——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你心中再没有中兴大瑞的志向,如果几年的幽居消磨了你所有的锐气、让你只剩下了愤世嫉俗,如果以你的眼光连这些举措的好处都看不到……那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罢,萧靖愤然起身,丢下一句“告辞”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陈仲文手中举着只剩下半杯凉茶的茶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他如何不知道萧靖和邵宁正在试图改变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