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上不下的把话说了一半,一双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视萧靖的脸,似是想观察他的反应。
萧靖却面不改色的,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虽然知道只要自己顺着问一句,陈仲文一定会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许多秘辛来,但他对皇子之间的斗争没有任何兴趣。
尽管萧靖和陈仲文很熟,但他也不认为两人熟到了可以一起议论宫闱是非的程度。
要以最快的速度与人交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分享彼此的秘密。能主动跨出这一步的人要么是将谈话的对象引为了知己,要么就是投石问路地进行试探,想让对方主动贴上来。
要是萧靖采取主动,就和投靠没什么区别了。
陈仲文主动主动跑到萧靖这里等于给夏家交了一份投名状,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萧靖的态度多半不取决于他自己,他必须等夏鸿瀚做出选择后跟着站队,其间只要不轻易开罪其他皇子就行。
见萧靖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陈仲文有些无奈,随即目光闪烁着自言自语道:“自古至今,生在皇家的人总是被世间的人羡慕,可谁知道他们的苦处?宫里的几位兄长有些咄咄逼人,而父皇对夏家一向……咳,如此一来,他们也不至于再与我为难了。”
他说的有些隐晦,但意思不难明白:陈伯锐对夏家一向充满戒备,不可能让与夏家走得近的人做继承者;现在陈仲文主动靠向夏家,就等于自己切断了争夺皇位的希望,别人当然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敌意。
意思虽是这个意思,萧靖却有些不以为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反其道而行之,打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借助夏家的力量谋夺皇位?
“萧某做报纸是一把好手,至于这些就不太懂了,实在无法为王爷分忧。”他起身拱手道:“家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在下少陪了,请王爷赎罪。您尽管安心住下,有事遣人知会萧某一声便是。”
主人要走了,陈仲文身为客人只好与他一起离开。
萧靖来到前院和小雅交待了几句便乘马车离去,而心事重重的陈仲文一回去就立刻坐进办公室开始办公,直到天黑都没有再出来。
不停颠簸的马车缓缓前行,萧靖则靠在车厢上恹恹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