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来,他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待陈仲文说完,陈伯锐轻吐了口浊气,似笑非笑道:“如此看来,皇儿对报社甚是喜爱啊。”
陈仲文的身子猛的一震,心中暗暗生出了悔意。
父皇的口气很不一般。
适才说起镜报的事,自己是不是多说了什么不便说的,抑或是带上了些本不该有的褒扬之意?
念及于此,他慌忙拜倒,高声道:“父皇明鉴,儿臣都是据实而奏,既不敢欺瞒父皇,也不敢为镜报文过饰非。或许是儿臣在那边的日子不多,所知不够详细,又或者是疏漏了什么,抑或遭人蒙蔽……”
陈伯锐静静地听着他急切的自辩,最后莞尔一笑道:“皇儿不必自责。如你所说,你知道的兴许不过是一鳞半爪,但朕唤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说法,你按自己所思所想畅所欲言就是。”
陈仲文的额头现出了汗珠。他口中称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小半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着对答的时间长了腿脚又一次变得麻木的缘故。
“皇儿在报社时,可曾发现萧靖与百仙教勾结的蛛丝马迹么?”
陈仲文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终于要说到正题了么?
萧靖入狱的事早已传得满城风雨,陈仲文前几天即有所耳闻。他心知父皇召见必是为了此事,但不知道为何对方绕了个很大的弯子才问到了这里。
“回父皇,儿臣并未发现蹊跷。”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陈仲文的措辞都是字斟句酌的:“萧靖对儿臣没有避讳什么,至少在做事的时候,儿臣能看到其一举一动,实无可疑之处。
报纸在选题时也刊载过批驳会门诈取钱财、聚众滋事的文章,依儿臣看来,萧靖至少在表面上并不像是会和教匪沆瀣一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