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顿时转悲为喜,笑嘻嘻地摩拳擦掌道:“是有消息了么?你的事情太多,不如让本公子去吧,为了宛儿妹妹,我就是风餐露宿地委屈下也没什么……”
萧靖沉着脸道:“你干好自己的事吧,别翘班也别让小雅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我就阿弥陀福了。”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邵宁的白眼直接丢给了门板。
静立片刻,邵宁的思绪忽然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他在路上时曾有一辆大车从身边驶过,某个瞬间他看到了那位掀开车帘的中年人的脸……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萧靖从来都是行动派。第二天,他就踏上了去往阳陵县的官道。因为这次是为同事寻访亲人,想来不会有什么风险,他只带了四个护卫就出门了。
两天后,一行人到了地方。安顿好一切后,萧靖独自走出了住处。
不带护卫不是他托大,而是之前外出采访时总有人远远跟着或护在身边,让被采访的对象觉得他是什么官老爷从而产生了很大的压力,对调查和拉家常似的谈话非常不利。因此,他在没什么风险的时候干脆就不带人了。
循着线索,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庄子。这是个很有田园味道的所在,只是人烟实在稀少,他辗转转悠了很久才从几个农人的口中问到了要找的那户人家。
这家与庄子的其它住户没什么不同,都是竹扉木屋,院中还有条大黄狗。萧靖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门,正犹豫着是不是过些时候再来,屋里忽然走出了一个敦实的妇人,问道:“客人找谁?”
萧靖拱手道:“请问可是韩王氏么?在下萧靖,受人所托来寻找何宛儿的生身父母,听闻您和尊夫知晓他们的下落?”
妇人闻言乐开了花,打开门将他迎进院子,笑道:“贵人说得不错,俺当家的的确略知一二,还请您进屋详谈。”
萧靖不疑有他,举步向木屋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那妇人的眼中突然有了些异样的神采……
教坊司的头头找过来,萧靖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何宛儿。
话说这妮子有段时间没出现了,上次来还是自己北上会盟的时候,莫非又出事了?
他刚有点紧张,张公公便不紧不慢地道:“宛儿这丫头讨人喜爱,整个教坊没有不喜欢她的。就是大家对她太骄纵了,她有时任性使小性子,跑出去惹些麻烦,咱家也都会帮她把事情料理了。
哎,实话说,这孩子的舞技是咱家生平仅见,她在歌舞一道上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按说这样的人儿是该送去内教坊的,可伺候达官贵人歌舞饮宴不是什么干净的差事……
穷人家的父母都盼着把女儿送进宫来,咱家虽然也把宛儿当亲闺女,却是见过宫中险恶的,哪里会把她往火坑里推?说不得,只能把她养在主杂艺的外教坊了。”
萧靖起身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恭敬地道:“原来是您一直在照顾宛儿。她是萧某的朋友,之前她的任性妄为多与我有关,您不要怪她,只管责罚我便是。在下真的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若不是张公公,我指不定闯下什么大祸了,还请您受我一礼。”
说着,他又是深深一揖。
刚才人家说到宛儿惹闯祸时,萧靖出了一身的冷汗。让宛儿搞“快闪”当街跳舞再包装宣传她,让宛儿在抢亲之前演《明珠泪》的女主角……哪一桩哪一件能跟他脱了干系?
张公公是来兴师问罪的,任谁整天替人背锅都要讨个说法——萧靖是这么认为的。
谁知,事情跟他想得不一样。
张公公淡笑道:“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咱家今天来要说的是好事,以前的那些就不要介意了。”
啊?
萧靖的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好事?什么好事?莫非……
他胡思乱想着脑补了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在心跳加快了几分之余还有点不知所措。
说来说去,都怪后世的那些古装剧,套路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