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起了那次走镖的经过,陆珊珊的眼神很是深邃:“才上路走了两天,就碰上了一伙不上道的人。好说歹说又做足了礼数,他们都不肯让路,最后……奴家还见了血。”
萧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十二岁就见了血,这是什么概念?某游戏里有个称号叫“十岁打倒熊”,可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比熊可怕多了。一个女孩子以这般稀松平常的口气讲述着如此瘆人的事,她到底是有多丰富的江湖阅历?
见萧靖的表情很不自然,陆珊珊忙道:“那会奴家可没杀人啊,只是卸了对方一条胳膊罢了。”
萧靖无语了。那也很可怕啊,怎么一条胳膊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轻描淡写地像一根萝卜似的?
罢了。江湖儿女过的就是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他没注意到,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珊珊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忧伤与黯然。
“奴家的武艺算是家传吧。”她轻轻吐了口气,悠悠地道:“爹是当兵出身,一身武艺也是在战场上练就的。”
萧靖嗯了一声。姑娘这身一出手便要取人性命的武功极为实用,也确实很军事化,不像民间那些花里胡哨的野路子。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是陆家的人。”陆珊珊凝视着萧靖,缓缓地道:“萧大社长可还有什么疑问么?”
萧靖微笑道:“没有了。既然你都亲口说了,那事实肯定就是如此。”
陆姑娘的话算是合情合理,萧靖和她一起经历的事都得到了圆满的解释。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陆珊珊没有再开口。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繁星,看得很出神;过了一会,萧靖想和她说话,才发现她早已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只给自己留下了雪白的脖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他闲得都有些犯困的时候,陆珊珊忽道:“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喜欢给人当恩人,你更不必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