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倔得像一头驴的邵宁还是不甘心。他刚向院外冲去,就有个身影闪身站到了他的前面,来不及收住脚步的他差点扑到那个人怀里。
“别白费工夫了。”萧靖淡淡地道:“我老家有句话,叫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三网捞上个小尾巴尾巴鱼。咱们这才哪儿到哪儿,眼下最要紧的是做好善后。”
说罢,他走向领头的差人,抱拳道:“这位官爷,严管事可曾留下遗书之类的东西了么?如果有的话,可否让在下一观?”
萧靖并非无的放矢。适才,他听身边走过的差人说了这么一句,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人顿时面露难色。这东西审案时要用,所以即便是负责抄没的他也不敢随意看,更何况给外人?
不过,他也知道萧靖是那位孙少爷的朋友。想来想去,他还是偷偷把萧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又把严管事的那封信递给他,道:“公子要看就尽快吧,此事干系不小,你我莫要招人猜疑才好……”
萧靖点头道:“多谢了。”
展开信纸,他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
“严某身为慈幼局的管事,不仅不能善待这些孤幼、抚养他们长大成人,还被猪油蒙了心,把孩子卖给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以此来中饱私囊为自己牟取私利。结果,无数家庭骨肉离散、天涯远隔,双亲与子女也永无再见之日。
不仅如此,我还肆意虐待、杀害幼儿。一旦有孩子惹我生气,我便用药物或钝器将之杀害。为了让自己感到爽快,我还把他们剖心挖肺,拿去喂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今日,严某才发现自己的行径是这般的惨无人道。可惜,悔之晚矣!
做下如此天理不容之事,我实在是罪无可恕,只能以死谢罪。所有的事都是严某做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涉。从严某手中收买幼儿的人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慈幼局,只要官差能抓到他,一审便知……”
萧靖冷笑着把信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