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可怕的习俗,报社能做什么?
发出呼吁倒是有些用处,可社会上呼吁的人多了去了,“伤绝人理”什么的早就被那些道德之士喊烂了。就算报纸的影响力大,萧靖也没有能唤起全社会持续关注,继而彻底解决这一顽疾的信心。毕竟,人家山民谁鸟你什么镜报不镜报哇,日子就是过不下去了,你能怎的?难道你还要进山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么?
扶贫……那就更不可能了,萧靖有自知之明,他还没那么大的能量。报社和豪商们的关系不错,可那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临州好歹有战略地位、有市场、有人才,定和县有什么?除了东面的山外有一条勉强能走走小船又溺死过无数孩子的河,弄不好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利益,那些精明的生意人会给他这个社长面子?
除非当政者大张旗鼓地拿出措施来,否则,谁也帮不了定和县。报纸的报道能起多大作用,萧靖实在没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走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在一处集镇投了宿,为了节省报社经费,他们只要了一间房,这基情无限的住法又让邵宁发起了脾气,说了些“就是你太败家老子才会落到这种地步”、“要不我自掏腰包住宿吧”之类的话。
不过,最后他还是和萧靖住到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吧。
半夜,两个人聊了会天就睡下了。因为惦记着采访的事,萧靖迷迷糊糊的一直没睡实;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眼看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继而“腾”地坐直了身子。
“邵宁,快醒醒!”他用力推醒了邵宁,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癫,我就说应该自己住一间……嗯?”
邵宁也闻到了萧靖所说的味道。两人的脸色一变,又赶紧找来东西捂住了口鼻,蹑手蹑脚地下了地。
可惜,还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