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暗自皱了皱眉。看起来,人家虽然能听懂他的话,却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下次广告招商会没几天了。”他淡淡地道:“韩先生说得对,这就是缘分。经过这次的事,我想你的东家不会再与我为难,那么在下自然也要以上宾之礼相待。请再转告几句,就说萧某欢迎他来参会,咱们在拍卖场上见真章。到时,我和他捐弃前嫌把酒言欢,如何?”
萧靖嘴上这样说,放下桌下的左手却不太甘心地攥着拳头。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时不时的还要喘上几口粗气。
如果有哪个熟悉他的人在场,那肯定能一眼看出来:他在努力压着火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些,便是他反复默念着的话。
尽管小有成就,镜报也还在萌芽期。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轻易树敌。若是依着萧靖自己的性子,一定要干倒韩先生背后的东家杀一儆百;不说别的,光是他的那些恶行,就足够让人把他放到报纸上曝曝光、出出名了。
可是,如果真的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后有人通过种种渠道动用了官府的势力,那镜报一定会举步维艰,甚至有可能毁于一旦。不要忘了,萧靖曾经无数次提到过,现在的镜报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而已。
两相取舍,他也只能选择先放别人一马。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报社没人受伤、事情还没闹大的基础上。如果小雅、小远、邵宁、潘飞宇在这些无聊的骚扰中有什么损伤,那萧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萧公子果然大人有大量。”韩先生喜道:“既如此,在下就这样回复东家了。像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东家想必也有心结交,到时韩某可为二位引荐。”
萧靖淡然道:“那便有劳了。在下有些困乏,先生若无其它事就请回吧,以后见面时再聊便是。”
韩先生面露难色,道:“若说事情,倒是还有一件,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