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夭不理会韦榕不赞成的眼神,如今她是郑桃华,大长和国宗室之女,正经的江南候夫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有弑父和谋反两重嫌疑的小公主。不要说韦榕,即便是韦幼青,也没有理由再如以前那样禁锢着她。
李桃夭信步走进茶棚,款款的落座在那不染一尘的道士对面。
花慈阳抬起头,淡淡的招呼一声:“公主好。”
李桃夭笑道:“真人认错人了,妾身郑桃华。那个曾经的公主,早就死了。”
花慈阳淡淡一笑,“公主殿下生气玄机拿了公主五万贯钱,却不知玄机这五万贯花在了哪里。”
李桃夭摇头叹息道:“钱有何用?如今已没有公主,那些银钱,真人爱花在哪里,就花在哪里好了。真人不要,也不过随风飘散罢了。”
花慈阳依旧淡淡的笑着,对李桃夭的感慨见惯不怪。他云淡风轻的笑道:
“公主这么大方,不过是不缺钱花。因为夫君不缺钱嘛。可如果有这么一天,韦侯爷也失去一切,公主恐怕就会记挂起在玄机这里还有五万贯钱了。”
他说着这话,转头看了看停在街边的那辆宽大舒适的马车,笑道:“五万贯,够这两个小娃娃一辈子温饱的了。”
李桃夭闻言变色,“真人什么意思?我夫君怎会失去一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花慈阳淡淡的说道,“一切本就是皇帝的,除了皇帝,谁敢说自己的一切,就一定是自己的?”
李桃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想不听花慈阳的话,可奈何花慈阳的话却说到李桃夭的心里去了。